那句习惯了让池意鼻子一酸,却更生气了:“没必要让我担心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所有人都知道你生病了只有我蒙在鼓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啊?”
“也是,”池意自嘲一笑:“不就是协议......”“池意,”沈恪言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意没说话,他当然知道沈恪言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这并不能抵消他心里的气,甚至会让他更生气。
池意低头看着面前的豆浆,有滴水声在耳边响起,轻轻的,微不可闻的。
却足以让沈恪言心疼。
“明明是想哄你开心的,”早早起床做了早餐,让赵承安来帮他挂了点滴还开了药,本来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开始乖乖看病了的,沈恪言看向池意:“来我这边坐?”
池意没动。
“岁岁,”沈恪言叹了口气:“我过不去。”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示弱,池意哼了声,却还是乖乖走过去坐到了他身边。
“我生病不是你的错,拖着不去医院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习惯了,”沈恪言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揽住了池意:“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才没有想到原来还可以有另一种解决方案。”
沈恪言语气轻柔:“我知道你气我不告诉你,但是你总要给我个适应过程对不对?”
适应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过程,适应会有人因为他不喝药气得掉眼泪的过程,适应有个人会因为心疼他生自己气的过程。
池意一颗心又酸又痛,他理解的,虽然庄妍那天告诉他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他知道沈恪言小时候有多不快乐的,他知道的。
他生气沈恪言明明这么难受还要瞒着他,生气自己对沈恪言从前的经历所知甚少,却更生气自己必须利用他对自己的纵容逼他做他根本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