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无需本人到场,只要提交他们便可以算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发现自己说漏,夏璨撇撇嘴给自己找补:“太忙,忙忘了,明天我就去交。”
傅季庭一把手抓住他的手腕恳求:“别交了,咱们别离了好吗。”
谈及离婚,力气又比谁都大了。
夏璨使劲儿甩开,“不好,我可没说原谅你。”
可是看着眼前的傅季庭,夏璨顿时想起那日躺在怀里浑身是血的人,心软了。
命悬一线之时,傅季庭唯一的心愿只有与他结婚。
这些日子夏璨常在想,为什么傅季庭拼死拼活都要执着于结婚一事?大概是因为在他深切的观念中,婚姻是一种家庭保证。
季奚从未得到过保证,傅季庭也不曾在受到外界认可的家庭中成长,至今带着私生子头衔。他渴望婚姻,说到底是渴望他们俩能有个寻常人口中的家。
所以想尽办法解决阻碍在其中的“麻烦”;
所以笨拙地执着地追求门当户对,用卑劣手段成为有资格与夏璨结婚的傅季庭……
夏璨叹了口气,“傅季庭,我要是真提交协议,你以后要怎么办,要再绑我一次,威胁我跟你结婚吗?”
傅季庭愣住,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但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会。我答应过你,不再对你做蠢事。”蠢事包括从前半南山上发生的事情。
“你以为你跑回去拿印章就不蠢?说要跟我一起离开,你差点儿走不了了知道吗。如果这是你说的婚姻,我得接受你什么时候会不在,什么时候去M城就没了消息,我们确实不该继续。”
这次傅季庭没有很快回答。
一直以来,他企图以自己的伪装和隐瞒给予安全感,好让夏璨愿意和他长久在一起,实际何尝不是在为这段感情埋下隐患。他自以为是,以为夏璨可以没有忧虑,却忘了最重要的先决条件——夏璨是会爱上他的。
傅季庭忽略了夏璨会真心爱上自己的可能性,想的仅有以外力迫使,恰恰这也是崇尚自由的夏璨最反对的一点。
深处爱里的人难以做到有恃无恐,爱了,才会更加担忧。只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担忧中,通过爱意,获得一次又一次更深的勇气。夏小少爷亦是如此。
比起解决掉所有麻烦,在他们的婚姻里,夏璨更想要真实的季庭。
看了夏璨一会儿,傅季庭的手又一次覆上去,比刚刚动作轻缓,诚恳地说:“无论你原不原谅,都不骗你了。不擅作主张,也不留你一个人,叫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