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一个男人已经站起身,似乎是想来拉我,我没有看他,只抬眼盯着封樾。
那男人的手就快碰到我时,封樾才终于抬了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他扶住我的腰,短暂地抬了下眉,附在我耳边问:“带走你要多少钱?”
第13章
(六十一)
“如果是你的话……”我的话尚未说完,封樾突然间俯身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我有些惊讶地停住,封樾仍看着我,那双透亮的眼睛映着几分酒吧混乱绚烂的灯光。
周围起哄声逐渐变得激烈,封樾扬着唇角,不知为何笑了声,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我的腰摁向他,彻彻底底吻了过来。
很奇怪,这短暂的几十秒,在我这里却像漫长的好多好多分钟。
我合上眼,周遭喧闹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唯一的激烈。
他的舌抵在我的喉口,深得我不断吞咽,生理性抬起舌尖勾着他下排的牙齿,他不断揉搓着我的喉结,似乎就是想让我将他咽下去。
他松开我后我脱力地趴在他肩头,手臂环抱着他的肩膀,眼里一眶泪,手指都软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听见他对身边的朋友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
我竟然在他的同事们面前与他过界亲热。
我不在乎别人误会我,却在意他的名声。
因此他话音刚落,我便挣扎着从他身上坐起来,脚尖先落到地上,甚至不稳地晃了一下,又被他抓握着手臂拎直了。
“做什么?”他平静地问。
我恍惚地看着他重归冷淡的唇角和眉。
“什么时候有对象了,不和兄弟说?”突然有人发问。
我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人姗姗来迟。
(六十二)
我曾窥见过最丑陋的人,我认为那是被困在白墙中的我自己。
我拼命地伤害自己,有时是为了世界少一个累赘。
而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见到了我的反面,另一个极端。
他穿着一件深v薄毛衣,大概是为了应对酒吧太低的空调,袒露的锁骨笔直起伏,若隐若现地藏进衣服里。他有流畅的脸部轮廓,眉梢多情,双眼狭长,波纹流动,他的唇线条柔美,适合亲吻。
我愣住了,在他朝我投来目光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另一个极端,唯一不值得庆幸的共同点是,他也是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