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封樾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徐徐吐出,像散了一团沉重的愁。
“没有下次了,和我说一遍。”
我没有听过封樾这样恳求什么。
我想都是我的错。
我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我瘦骨嶙峋的颈窝。
“没有下一次了。”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封樾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我只想和他说这个。
(一百二十二)
我在医院又待了几天,是封樾坚硬要求的。
其实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受什么伤。
有一次封樾不在,我想出病房透口气,往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路过医生办公室便听到他们在说话。
不是我故意偷听,他们没有关上门,而封樾的声音我实在太熟悉。
他们在商讨我的病情。
医生说我身体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回家之后只要注意照顾好我的情绪就可以,封樾却一再坚持让我留在医院观察几天。
医生又说:“之前这位病人昏迷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求生意志太薄弱,这么年轻的人应该好好珍惜生命啊。”
封樾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没走,就在墙边靠着。
过了会儿封樾出来,还没看到我,我便走过去抱住他。
“是我的错,我的错……”
封樾的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拍着,我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在梦里就积蓄着的眼泪。
(一百二十三)
我说我是想回来的,真的很想。封樾说我知道,我相信你,但是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那天晚上我给封樾打电话,手机到了郁南手里之后并没有挂掉,他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
手机被郁南抢走之后封樾就已经联系了人过来,他说到这里时吻了吻我的额头,打开他自己手机里的一个软件。
图上的小红点是我的位置。
“什么时候装的?”我问他。
我窝在他怀里,身子歪歪斜斜的,靠着他的肩膀时刚好能和他一起看到屏幕。
“忘了,之前有一次你睡着之后装的,”封樾说完又问我,“生气吗?”
我摇摇头。
我把手团起来放在他的手掌中。
“管管我。”
他顿了顿,手合起来包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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