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韫微睁着失焦的双眸,目光一直望着头顶的璀璨吊灯。
他犹如一条被强行困在岸上脱水的鱼,就连喘息都变得费力。
在他昏睡不醒的时间里,柯弋已经找医生过来包扎处理过掌心的伤口,少年伸出手,帮他将额前被汗水濡湿的乌发整理好,神情缱绻的问,“我和季成晏,谁更好?”
“……”在长久的体力损耗中,他没有了多少说话的力气,他不知道柯弋对他用了药,只以为自己的身体变得下贱放荡。
“不回答也没关系。”
柯弋抬起手,将放在矮柜上的录像机拿了过来,里面将不久前他们做过的一切,都录在了里面。
“……”宁韫薄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惨白,他挣动了一下,脚踝处的铁链在碰撞中发出“哐当”声响。
录像里的他看起来也并非被强迫,反倒还会主动迎合。
柯弋将视频打开,屋内便充斥着不堪入耳的声音,柯弋兀自欣赏了一会儿,道,“要是你再敢离开,或是自残,我也不介意发给别人看看,正好让别人都好好欣赏你的平生。”
“……”
其实身体没有受什么伤,却不知为何竟比以往还要难受,他并没畏惧死亡,他现在是生不如死。
也许他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才会在今生遭受这些莫无须有的罪孽。
这间房子不再是之前他住的老房子,宁韫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卧室里有洗手间,链子的长度堪堪能供他在房间里行走,但出门恐怕是困难。
地面铺着厚实的毛绒毯,却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柯弋的一时兴起,他的衣柜里只余下几件格外宽大的衬衫,若是不穿,便没有了可以庇体之物。
屋里有许多他前所未闻的东西,柯弋都会变着法的折磨他。
他真的成了一个被豢养在家里的玩物。
有关于过去的记忆,仿佛是很久以前了。
......
从老宅回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
这个点,宁韫应该是要休息了。
可他在晚餐时也照例发了几条消息过去,却没有收到回复,是他关怀的太过度了吗?
季成晏早就等不住了,可季严明收到了他和宁韫的照片,光顾着教育他了,一直不肯放他走。
季家家风严肃端正,更容忍不了季氏的继承人在外面沉迷享乐,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男的也不该这么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还成何体统。
这件事是季成晏自己一时疏忽,他倒没料到池元白告状告到了他季严明这里,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父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