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天上闪烁得繁星仍旧是他同男人一起在松山上的那晚,可夜空铅云密布,连细微的光亮都找寻不见了。
他像是忘了电话还未挂断,疯了似的往医院的方向跑,他想见见男人,他无比想见到男人。
冗长的走廊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紧绷焦灼的气息。
所有在外探望陪同的家属,脸色都呈现出灰败的神情,毫无半点因为新年而露出的喜悦。
柯弋看见季成晏正从病房里出来,也想进去,被一旁的医生拦住了。
“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医生道。
“......”
从刚才给男人实施抢救的过程里,医生大致了解了男人经历过哪些,除了严重的心脏搏动异常导致的休克以外,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四肢处皆有被镣铐束缚过的深色印子,更伴随的韧带拉伤和身后的伤口反复感染。
若是一个寻常人,经历这些恐怕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一个禁受不得刺激,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
“我......我就见他一面,就出来......”柯弋说话声都在哆嗦。
“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季成晏在一旁冷声质问。
“现在进去,只会增加病人的感染几率。”医生叹息着摇头,他对这个正在哭泣的男孩提不起多少同情,倘若不是眼见为实,真的难以想象出这些罪行居然会是对方做的。
柯弋再也不复往日高傲的态度,他的手指抵在了门口的玻璃,满眼都是门内安静躺在病床上男人。
未和他交往时,宁韫虽然体格偏瘦,从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还是健康的,习惯的嘴角上扬,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可后来积郁的压抑让宁韫的脸上多了许多哀伤,因为他不知节制的伤害,总是连说话都变得气弱,更别说消瘦得任由寻常人都要说几句关切的话语。
见医生要走,柯弋又连忙攥着医生的手臂问,“他,他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也只能短时间延长病人的生理机能。”
“......你什么意思?”
“病人的身体素质太弱,禁受不住再次手术,心脏衰竭也是无法通过药物治愈的,一般这种情况,不建议家属再浪费时间和钱财了。”
严格意义上说,现在无异于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