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打着庆祝他们在一起六十天,在外面的餐厅里点了许多菜,花了八百多块钱,再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笔小数目,可他瞧见了宁韫眼底的局促,结完账后走到他面前时削薄的银行卡,将手掌心割出了沟壑的深印。
可不论遇见了多少难处,宁韫都未曾向他提起过。
大抵是怕给他压力吧,所以一切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宁韫真的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得很周全。
不论是年少时期,被他不喜,所以就算少数的几次见到他了也不会再过分靠近,只是远远的打个招呼,就算给他带了礼物过来,却也是从未提起过,只让苏楠转交给他。
无法忍耐的情绪破出了胸腔,让他几乎嚎啕大哭起来。
也只有借着酒意,他才能再次拨电话给季成晏。
季成晏无暇顾及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可喝醉了酒的他变得愈发执拗,不断的拨过去,终于季成晏按了接听,他捧着手机,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把宁韫藏到了哪里……让我去见他一面吧,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你只会脏了他轮回的路。”
“……那我不靠近……我只远远的看他一眼。“柯弋不断恳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不听你的……你现在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
“你认为,他会想见到你么?”
“……”
这句话,把他说怔住了,所有想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塞在了喉咙里。
宁韫不要他了。
也许从生日的那晚开始,宁韫就不要他了。
“别找我了,你不会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你对他做的那些罪行?那你真是异想天开。”
“……”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他毫无知觉,他仰起头颅,潮红的脸颊裹着湿痕,深邃立体的五官全被泪水浸透了,他看着头顶泛白的灯光,仿佛是在透过宁韫的视角,那夜被他强迫,也是如此悲伤吗?
又或许,比他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