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酿酿跄跄的往医院的门口走,艳阳高照的晃眼,头疼忽然发作,他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药瓶在哪里。
药去哪里了,他明明记得自己随时携带。
他疼得几乎快要晕厥,耳旁传来清润的嗓音,问,“这是你的药吗?”
修白的手指映入眼帘,握着的正是他用来治疗头疼的药。
他连忙拿了过来,正想对那人说声谢谢。
可这句话,彻底被堵塞在喉咙里,让他骤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他大脑完全死机,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他已经死掉了,不然怎么能看见多年来魂牵梦绕的面孔,看见男人嘴角挂着的浅笑,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好疼,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敢相信,如果这是一场梦境,那他想自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男人将药还给他后,便打算离开。
就算在梦境里,他也清楚男人是不想见到他了,他追过去,无比庆幸自己将脸遮得严实,他用手机打了一段文字,而后递给男人看。
“谢谢你救了我,我喉咙发炎了不能说话,脸上也长满了疮,我能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之后好当面感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男人疏离又礼貌的拒绝了他。
“......”
他又连忙在便签里打了一段文字,“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谢谢你,毕竟好人有好报,我父母教我受人恩惠必须报答,不然我一直都会记挂着你的恩情,过不了心里这关。”
只是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被男人看见。
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颜色低调的保时捷,是县城里极少出现的车型,驾驶座的门被推开后,走下来一个样貌英俊的男人,让旁边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宁韫。”那人唤道。
柯弋身体猛得一震,他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发现居然是季成晏,对方居然是季成晏。
过往的一些细节出现在脑海里,这些年季成晏从未告知过他们将男人埋葬在了哪里,他打听过许多次,都一无所获,就连柯宏郎也不知道具体的地方。
所以……所以宁韫真的还活着……
刚刚他不是在做梦,宁韫是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也是真实的给他递了药,更是同他说了话。
季成晏朝宁韫走了过来,打着一把用来遮阳的黑伞。
季成晏道,“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也不等我一起,医生交代过你不能劳累过度,万一在外面遇见什么事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