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韫的意识陷入虚无缥缈的混沌里。
他不清楚,为什么一杯茶水就会令他感觉到困倦。
陆嘉将他放在了车内,抱歉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夏夏想见你一面。”
“真的对不起,用这种方式将你带走。”
陆嘉不知道夏名薇和宁韫过去的恩怨纠葛,现在宁韫被季成晏保护得太好了,无时无刻都安排着旁人跟随,倘若不是他在摄影圈的声望,和宁韫对他的信任,恐怕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将人带走。
他和夏名薇,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他就爱看关于摄影之类的书籍,他父母在县城里开了间照相馆,虽然算不得富足,但也称得上小康,那时夏名薇的家就住在他的对面,女孩孱弱的洗着一家人的衣服,夏名薇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她爸爸娶了个后妈,生了个儿子,小地方充斥着腐朽的重男轻女思想,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恐怕夏名薇连学都念不了。
他看着女孩手臂上淤青的伤疤,拿了鲜甜的荔枝递给女孩,女孩尝了一颗,甜甜的,舍不得吃完。
在十多年前,荔枝对于一个家庭称得上是昂贵的水果,她的后妈看见垃圾桶里有荔枝壳,以为是她偷吃了自己买给弟弟的水果,拿着细藤条狠狠将她抽了一顿,陆嘉听见女孩的哭声,连忙过来解释,可女人哪里听得近他的话。
是他的好心,害了夏名薇,以至于多年来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女孩。
后来女孩在他的帮助下,去市里念高中,见识了比县城里更大一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