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让我完全丧失对你所有想法的心情。”
“什么意思?”顾昳听到自己在问。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心甚至先于大脑一步沉了下去,但是他不相信,庄颂不可能给他这个答案。
可庄颂确实是这样说了。
他轻轻牵了下嘴角,回答道:“意思就是,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
——
一瞬间,顾昳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
失落、愤怒与挫败像一柄巨大的铁钳紧紧攫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畅,没办法思考。
庄颂拒绝了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来从来,顾昳如果遇到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人、事、物,选择都是丢掉。
他不需要留恋,会有新的人簇拥过来,没有什么区别。
可当庄颂说“丧失对你所有想法”,当庄颂拒绝他时,他竟然觉得心里被狠狠剜掉了一块。
不知道什么样的替代品能够填补这种亏空,他也根本不想要替代品。
过去二十多年,顾昳从来不需要面对这种不得不面对的场景,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刚刚看到庄颂和烈日灼身相谈甚欢时的愤怒,再加上此刻的急切、失落以及他绝不会承认的慌乱,所有这些无从替代的情绪,让顾昳被狠狠摁死在这片情绪的沼泽里。
剧烈的应激反应,让他只能用反击来掩饰自己在听到答案这一刻的心情。
“好。”顾昳狠狠地说,“记住你说的话,你最好再也别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他根本没再看庄颂一眼,像之前对待很多人一样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
可走出几步,却又忍不住用余光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庄颂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像他要求的一样,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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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主播的车停在酒吧另一侧,顾昳是大主播,给他安排了专车,司机看到他一个人快步走过来时,小心地试探道:“顾老师,您那个……”
刚起了个头司机就不敢问那个清秀小帅哥的事了,因为顾昳现在周身洋溢着强烈的暴躁气息,整个一副要shā • rén的表情。
“不管他。”顾昳没好气地上车关门,“开车。”
司机没敢再多话,顺从地拧开发动机。
办活动的酒吧和住宿的酒店间其实有相当长一段距离,顾昳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红酒绿,看了十几分钟,无数乱糟糟的思绪呼啸着穿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