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昳很想质问庄颂为什么会这样说,想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一点儿都不信我吗?想把整件事掰开揉碎了,一点一点说给庄颂听。
他现在特别委屈,也生气,还难受,那种感觉就像……
就像。
然然那次。
那件事过了几周,庄颂还是会像顺口提起一样,带着一点点委屈跟他说:“他明摆着有问题,可你就是不信我。”
顾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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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颂并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很确定在某个瞬间顾昳是真的想发脾气,顾昳的表情他太熟悉了。
他自己在那瞬间也有种应激反应般的厌恶,如果顾昳还想跟他发火的话,哪怕对方是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冒着雨过来,这种和过去那些年一样,忽冷忽热,时好时坏的态度他也不会再去忍受。
他绝对丢下这个人就走,最多之后让秋日帮忙转账五百过去把他车费房费结了。
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顾昳居然是低声说:“对不起。”
这下反倒是庄颂愣住了。
过去顾昳也道歉过很多次,但都是在吵过架之后,冷战上一段日子,当时的情绪都已经冷却消耗殆尽,他才回过头。
气头上顾昳就像一只怒目圆睁的斗鸡,龇着艳丽的羽毛绝对不会后退半步,但这次他确实是退了,别管经历什么内心活动,这个就是结果。
“我不该那么说的。”顾昳说,“我一直都不该这样。”
这道歉台词庄颂觉得有点儿怪,不像完全就事论事,反倒像连过往都要来清算一番。
不过想想过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顾昳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本质上庄颂还是个性格很温柔的人。
他现在把顾昳当做朋友,虽然不可能是烈日灼身那么铁的朋友,过往的不堪和顾昳的性格都是潜藏的定时炸/弹,但还是朋友。
所以当顾昳低头认错,主动求和时,庄颂就没决定和他计较了,他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别想胡思乱想就行了。小周没必要和你作对啊,你说是不是。”
顾昳抬眼看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