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颂吓一跳,飞快地转过头。
他床边就是电脑桌,顾昳正在装主机,现在极其僵硬地摆着一个左脚着地、右脚悬空的金鸡dú • lì姿势,重心全部在搭在桌子上的两只手上。
——虎斑猫正抱着他的鞋,俨然一副“这就是老子的秋千谁也别想让老子下来”的架势。
庄颂:“……”
要不是顾昳脸太臭了,庄颂真会笑出声,就算是现在庄颂也想别过头去笑,但还是决定当个人。
他吹了声口哨,才从顾昳鞋上下来,但是顾昳那只一看就不便宜的鞋上已经留下一道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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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猫是不是在偷偷替你出气。”顾昳蹲下去按了按自己鞋面,又抬头看庄颂,眼里带着点笑,像是抱怨。
“对不起。鞋子多少钱?”庄颂问,“我赔给你。”
“不是,你别说赔钱,我没那个意思啊。”顾昳愣了一下解释。
庄颂没太明白,站在那等着他继续说。
顾昳靠着墙蹲在那,这会儿一点笑意都没了。他看着地面发了会儿呆,才低声地补充,“我就想跟你抱怨下,你别对我那么生分行不行。”
庄颂“喔”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顾昳也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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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的忙碌其实都没什么,吃点醋也没什么。
现在顾昳心里却突然疼起来。
以前他因为庄颂,有时也会受点委屈受点累,第一个想着就是跑回去和庄颂说。
是抱怨的语气,但其实是在邀功,或者说是撒娇都没什么问题。
庄颂也知道顾昳是什么意思,会笑着哄他,或者嫌弃他,但其实庄颂的嫌弃也是哄他。
那时候顾昳会说,你要请我吃饭,但其实很少真的叫庄颂请客。
这次他也习惯性地这样说了,庄颂的第一反应却是客气。
客气地提出赔偿,客气地跟他拉远了距离。
自从变成“追求者”以来,他们好像还是形影不离,庄颂也没一直拒绝他的靠近。
顾昳并没指望着庄颂会喜欢上他,只要庄颂能跟之前似的,和他做好朋友,他就很开心了。
可在这种时候,在形形sè • sè庄颂突然客气的时候,顾昳就会清楚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他说的也不对,不是庄颂故意对他生分,是他们根本就没回到以前那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