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潮口气平平常常,但刘菘还是听出了不对来,顿了一下才道:“我想见,我爸他们也想知道你爸的为人和一些想法,综合比较的话,我想代我家见你爸的意图是我的主观意图。”
他是有点欣赏纪盛,但仅限于欣赏,不见也无关紧要,这世界上还没有人重要到刘菘非见不可的地步。
这孙子……
太实诚了。
纪煦潮拉过自行车,掏出墨镜戴上,还扔了一副新的给刘菘。
刘菘有些笨拙的接过,纪煦潮骑上车,刘菘有点手忙脚乱的跟在了他后面,等到了前面巷口,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没有他们单车过去的机会,纪煦潮扭过头问刘菘:“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纪煦潮神情冰冷,刘菘透过墨镜,看着纪煦潮那冷冷的神情,就跟看到了另一个稍微年轻版的纪盛一样。
这对父子俩细看五官有很大的区别,乍一看,两个人却像极了真正的亲生父子。
纪煦潮的这个样子,跟刘菘看到的一张纪盛的照片像到了九分。
那一分的差别,无非就是纪煦潮年轻了一点。
刘菘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就在人群散开了很多,纪煦潮腿要动的时候,刘菘的话脱口而出,“你和你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煦潮瞄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猫着腰骑着车,如风一样地穿过了马路。
他的背影潇洒无比,刘菘怔在原地,过了很久,才骑上单车,跟了过去。
纪煦潮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刘菘认为他以后也不会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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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菘直到走的那天,都没见到纪盛。
纪煦潮没让他见。
纪煦潮跟他爸是这么说的,“他们已经对你有偏见,见了你,偏见只会更深。”
因为这些人认为是他爸爸的错。
纪盛淡淡看着纪煦潮。
“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纪煦潮过去站到他背后,弯下腰,抱着他爸爸的头,把头靠在他爸爸肩上,“他们认为你大,就是你的错。”
如果这是错,那确实是他的错,纪盛闭眼,感受着脸上的温度,薄唇微启,道:“不用担心,爸爸知道怎么处理。”
“要不要走啊?”纪煦潮突然有点心灰意冷,“外公其实还在国外等我们呢。”
不管他们做得再怎么好,也不能有一点不符合他们观念。
有了这个,他们就可以站在道德的最高处,宣判他们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