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起身先于程也肆一步跨步蹑手蹑脚进了休息室,那动作像是生怕吵到休息的姜凉一样。
可是休息室和办公室被防噪音的墙壁隔开,程也肆实在想不通荣嵊这么小心做什么。
只能侧头看着荣嵊进了休息室,转身又看到地上那只玻璃杯,叹了口气走到那里弯腰捡起带出了办公室。
做荣嵊的助理工资高是真的,事情多、搞心态也是真的。
荣嵊走进办公室并没有看到姜凉,反而在黑色的被子上凸出一块。
看起来是塞进被子里面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弯腰扯起姜凉身上的被子,却和那人的睁开的眼睛发生了碰撞。
在两个人都待机迟钝的时候,姜凉先于荣嵊挪开了自己的眼神,掀起来的被子被他伸手又拽了下来。
“不舒服?”
荣嵊话里带着关切与小心翼翼,手先于想法落在姜凉被子低下的腰上揉了起来。
他昨晚做的有些狠,所以姜凉现在不舒服也是在他认知范围内,他压根不知道姜凉到底在想什么。
“你去工作吧,我想睡觉。”
荣嵊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不走他人路,怎能知他苦。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发生的所有变故与经历都给他上了生动又深刻的一堂课。
爱情很重要,可是相遇的时机相遇的人都是大错特错了。他寄予这份感情太多的期待,就像是抽/奖时想要抽到大奖。
写着奖项的纸条被他从箱子里抓出,上面写着谢谢惠顾,于是一腔热意被一场写着“谢谢惠顾”的滂沱大雨浇了透彻。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时他应该多陪伴着姜盈弦的。总想着以后带着姜母去旅游,以后多陪陪姜母。在岁月的时光轴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以后呢?
所以现在荣嵊对他的这些折磨都是自己曾经造的孽吧。
是自己当初一时脑热,造就了如今这副模样啊。
荣嵊存在错误,那么他呢?他作为当事人就真的没错吗?
姜凉重新闭上眼睛,却没有推开荣嵊揉着他后腰的手,这样的行为已经是他在逃避与荣嵊的相处又不会惹恼荣嵊了。
“没事,我陪你一会。”
被子没有被人掀开,而是连人带被子被塞进已经躺下来的荣嵊的怀抱。
隔着厚重的被子姜凉感知不到荣嵊温热的体温,也感知不到荣嵊对他心中的那些汹涌澎湃的感情。
墙角里的空调还释放着暖意,姜凉也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