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还想让荣嵊更委屈更生气。
于是在荣嵊有些紧盯的目光下,姜凉把那枚脱下来的铂金戒指放在了荣嵊摊开的左手手心中。
“你可能不知道,苏子儒忌日那天…”姜凉似乎是怕这话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又详细说道:“也就是我烧玫瑰的那天,苏子儒来找我了。”
姜凉手指按着荣嵊手心的戒指,看着这人在听到‘苏子儒’三个字后突然皱缩的瞳孔,面上带着无所谓的笑:“我还看到了他出事的那天。你哭的好难过啊,当时一定很痛吧,那么多血。”
他的嗓音有些虚无飘渺,而荣嵊的思想却由着这嗓音直接飞到那天姜凉站在火光前的场景。
那天的记忆实在痛裂,荣嵊不想再去回忆这些,他只想把这枚戒指重新戴在姜凉的手上。
还没等荣嵊说话,姜凉便把自己的左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弯腰捡起地上洒落下的紫藤花,语气平静歪头整理着花束说:“那天在剧组,我被刀刺伤、你看到我的时候,那么紧张是因为想起来血泊中的苏子儒吧。”
“你,”姜凉的喉间一紧,有一些苦。原来以为他已经不是在意这些的,可…还是会偶尔当作旧账翻出来。
就像是陈年旧伤,自欺欺人。
等到某一天,刀尖挑开皮肤,底下确是一摊不忍直视的腐肉与污血。
荣嵊想起姜凉在剧组受伤的那一次,当时看到鲜血淋漓的姜凉时,他的确想到了苏子儒。可他更快反应过来的是,不能再重蹈覆辙。
笔尖在白纸上划过,那支笔的字迹并不会保留不久,但,沟壑、划痕依旧会损伤这张白纸。
姜凉短短的两句话对荣嵊的冲击力实在很大。
原来那天是做梦梦到苏子儒,所以才会自杀,才会烧了那支玫瑰吗?才会靠着轮椅绕了那个木制楼梯绕了那么多圈,说了那么多撇清关系的话吗?
荣嵊记忆中缺失的那块终于被姜凉补贴上,可,真的是苏子儒不想让他与姜凉在一起吗?
不重要了,这都不重要了。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荣嵊这次并没有再靠近姜凉。
他保持着会让姜凉感觉到舒服的位置上,手心中那枚戒指还留着姜凉指尖的余温。
姜凉与苏子儒之间的关系的确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