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苏悯回头,看到来人缓缓走进房间。
他还是西装革履的绅士打扮,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一点褶子都没有,是欧洲贵族一贯的做派。
苏悯看到他,很惊讶。不是惊讶于这个人,而是惊讶于郑适的苍老。
他头发里夹杂着很多白发,身形也没有从前的挺拔,反而拄着一根手杖。苏悯看向他的左手,原本那里有一枚宝石戒指,据商晋说,是路德维希家族的信物。然后现在,他手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不必惊讶。”郑适开口,还是那种隽永的腔调,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留有的曾经尊贵的特征了。
郑适步履缓慢的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的家族人员众多,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很难有数十年不倒的家主。”郑适话说得点到为止,但是苏悯听明白了,他是家族斗争的落败者。
“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么年轻而鲜活。”郑适面露怀念,他看了看自己皮肤松弛的手掌,“而现在,我已经老了。”
苏悯站的有点远,他打量着郑适,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当年也不年轻。”
郑适并不介意苏悯的冒犯,反而笑了,“是,我老了。你,还要商晋,你们都很年轻。”
苏悯拧眉,“关商晋什么事?”
郑适冷笑,“谁知道呢,我的落败里不知道有几分商晋的手笔。”
苏悯不相信,他觉得商晋的势力没有那么大,能伸到国外,掺和路德维希家族的事情。
郑适笑了,“看来你并不够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