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格今天当众伤人,天亮前整个圈子都能传遍。
打人本身不算大新闻,可没人喜欢用一个不好控制的演员。
医生和护士从休息室里出来了。
燕名扬问,“怎么样。”
“没伤到要害。”医生说,“但也要好好养一阵子,不能留下后遗症。”
休息室里,沈醉半阖着眼,大脑却转得飞快。
他要跟燕名扬重修并不存在的“旧好”,第一要务就是不能让燕名扬发现他早就知道当年是场piàn • jú。
如果没发现是piàn • jú,这场戏该怎么演?
沈醉冷静地开始沉思。
走廊外的对话声停了,脚步声逐渐远去。
燕名扬似乎在门前踱步。
沈醉深吸了口气,闭眼半刻。
再睁开时,他已仿佛是另一个人。
他摸摸索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推开门,伸出脑袋左右张望,看见燕名扬和二号时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
“燕,”沈醉才不会嘴瓢。他不露痕迹地顿住,抿起了嘴。
不知为何,这一刻燕名扬本能地觉得,沈醉要喊他“燕哥哥”。
“我进去看看他。”燕名扬把二号留在了门外。
门关上后,沈醉终于抬起了头,可片刻后又垂下了。
“燕哥哥好。”
燕名扬看着沈醉那张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小脸,心有不忍,“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唔...”沈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和自责,“对不起。”
在门外的时候,燕名扬设想过沈醉的反应。
撒娇、埋怨、哭泣,和假装潇洒形同路人。
万万没想到是对不起。
对不起?
沈小菟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燕名扬顿了顿,“怎么了。”
“都怪我出去拍戏,还改了名字,”沈醉不经意地抽了鼻子,“哥哥才找不到我的。”
电光火石间,燕名扬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沈醉拍《流苏》时只有十五岁。
那么按照年龄推算,沈小菟回村后没多久就被夏儒森挑出来带走了。
还改了名字。
敢情这小兔子不仅不知道自己被骗,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当年“失联”都是自己的错!
燕名扬左右逢源,生平第一次遇上了不知如何开口的场景。
于是沈醉抓住时机,抬起泛着浅红的眼睛,“哥哥,你可以包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