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似乎与沈醉一样,并不是个自由之人。傍晚时分,裴延的秘书拎着滴水的雨伞找了进来,急匆匆的。
周达非被带走了。临走前,他对嘴吹了一瓶伏特加,还留了片随手摘的叶子,让梁谓转交给在北京的朋友。
梁谓望着手上那张叶子,神情复杂,叹了口气。
半晌,沈醉好似明白了什么。
“你就非得喜欢不喜欢你的人?”
“也不是。”梁谓有些迷茫,“可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接近他,被拒绝就会痛苦,然后在上头中无限循环。”
“那还不简单。”沈醉却很淡定。他把周达非喝光的酒瓶认真擦干净,曼妙的手指利落地握着纤细的瓶颈,姿势像握着把刀。
“一次多喜欢几个,不就好了。”沈醉说。
“.........”
从酒吧里出来时,外面雨已停了。沈醉与梁谓分别,在心里默默想着今天的周达非。
人总是会对自己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心生向往。
周达非磊落跌荡,他的喜欢和不喜欢、抗拒和挣扎,都体面大方。
沈醉有些不愿承认的嫉妒。
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一个人。
雨后天凉风大,沈醉把长风衣上侧的两个扣子扣上,戴上了口罩。
他找了个拐角处没灯的角落,拨通了燕名扬的电话。
“喂,哥哥。”沈醉左手把手机举在耳侧,右手拎着周达非喝完的伏特加酒瓶,神情目光皆没于一片漆黑中,风声卷卷,“我今天忽然好想你啊。”
第15章今晚就打
“什么?”电话那头的燕名扬不甚在意地嗯了声,注意力好像还在别的事情上。
他随口道,“你怎么了?”
听背景音,燕名扬正在有些嘈杂的公共场合,兴许并没听清。
燕名扬的冷淡,让沈醉觉得自己用力过猛。
沈醉有些反胃。
“没什么。”他说,“就是今天收工早,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
沈醉心里发闷,拎着个诡异的空酒瓶,像个体面清醒的醉鬼,走过了几条街道。
要报复燕名扬,实在是太痛苦了。
简直与当年被骗不相上下。
一定要把燕名扬千刀万剐。
沈醉不自觉攥紧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