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沈醉。
当着谭总的面,燕名扬不方便接电话。好容易在推杯换盏中熬到了晚上十点,这场毫无必要的酒局才结束。
燕名扬从餐厅包厢里出来,没来得及上车就点开了手机。又是周达非,又是杂志,燕名扬有几分说不清的心虚,觉得小菟现在肯定很焦急。
他点开通讯录,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却并不是沈醉。
而是简雅。
燕名扬心情复杂,一时说不清是失望,抑或困惑。
他点开微信,发现沈醉也没有发消息,倒是简雅有一条留言,说自己有正事要找燕名扬,请他得空务必回复。
燕名扬皱了下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燕总。”桑栗栗问道,“您现在上车吗?”
燕名扬随意点了下头。他知道简雅应该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坐上车后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
“喂。”简雅很快接通了,她的声音与高中时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干脆利落,“燕名扬。”
燕名扬嗯了一声,习惯性随口道,“很久没联系了,你现在还好吧。”
“还可以。”简雅顿了顿,“当年的事...”
“不必再提。”燕名扬直接道,“我知道保送名额的事你事先并不知情。”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简雅清了清嗓子,“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我在省高院工作,最近在整理过去的案件档案。你父亲的,”
“我父亲的案子我不关心。”燕名扬打断了简雅。
简雅静了片刻,继续道,“我发现你父亲的案子,与当时和之后的案件似乎有所关联。”
“在你父亲shā • rén之前的一两个月,有一个叫阿雪的女性因遗弃罪和参与拐卖罪被逮捕,她被捕时你父亲在场。”
燕名扬心里霎时一沉,呼吸变得克制了几分。
“阿雪是被人匿名举报的,但她本人很配合。”简雅说,“她不仅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还交代了很多她知道的人。”
“她说她很后悔,还说她曾经向你的母亲求助。在你的母亲去世后,你的父亲接过了所有资料。”
“我说了,我不关心我父亲!”燕名扬再次打断了简雅。他语气压抑,嗓音控制不住地发狠。
“他十恶不赦也好,内有隐情也罢,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简雅却冷静许多,“从当时的卷宗来看,应该是打掉了一条完整的拐卖链。”
“所以呢。”燕名扬眼神发直,语气无波无澜。
简雅却话音一转。她似乎深吸了口气,“燕名扬,你表弟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