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它和它的主人一样,生猛又青涩,还不似如今,一看就属于一个春风得意的成年男性。
沈醉忽的想,我为什么要报复燕名扬呢?
若是我不须报复他,现在便可扇他个痛快的耳光,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人。
而不是挣扎矛盾地虚与委蛇。
燕名扬见沈醉许久未说话,以为他仍在赌气。
“今晚带你去吃喜欢的鱼,好吗?”
沈醉抬起头看向燕名扬,莫名其妙竟有点想笑。
燕名扬这语气,活像是他沈醉没钱买鱼吃似的。
“不去。”沈醉利落道。
燕名扬控制住情绪,打量着沈醉,“上次我们因为什么吵架?”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地管着我。”沈醉说。
这是燕名扬无法妥协的。
“这段时间我很想你。”燕名扬声线变得沙哑,平静得真实而绝望,“有天晚上,我梦见你了。”
沈醉缄默着,他并不想听燕名扬一厢情愿的深情。
“我梦见,我抱着你在江边走,应该是个夏天。”燕名扬沉思片刻,“天气热得有些不舒服,我却只觉得生命力旺盛而有希望。”
“你在我怀里,一直乖乖的。我们就沿着江岸走啊走...忽然——你就变脸了。”
沈醉听着这个庸俗平淡的梦境故事,一句话都懒得说。
“你从我的怀里挣脱开来,越长越高;你还说,你叫沈醉。”
“然后呢?”沈醉淡然问道。
“然后我就醒了。”燕名扬说,“不知道是疼醒的,还是吓醒的。”
沈醉偏头看着燕名扬,眼神暧昧不明。
燕名扬你真是活该。
活了个大该。
你活该一辈子做这种噩梦。
你怎么有脸跟我说这个梦境的?
搞得好像当年抛弃对方的人是我,而承受痛苦的人是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你体会“噩梦成真”的感觉。
燕名扬被盯得不太自然,“你怎么了?”
“嗯?”沈醉仿佛刚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