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回琦市,事情还不少。”沈醉随意道,“胡涂也会跟我一起,全程跟着。”
“说起来,我还没参加过这样的晚会呢。”
“我小时候去现场看过。”燕名扬微仰着头。半明半暗中他有些出神,吸了口气后才恢复如常,主动换了个话题,“你下午的戏服试得怎么样?”
“戏服都挺好看的,”沈醉模棱两可,“但我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就这个唱段而言,它们都过于精致了。”
燕名扬尽管是琦市人,却并不太了解琦戏。他只能随声附和,目的只是跟沈醉多说几句话。
沈醉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自己近期的生活。他说认真上了表演课后,才知道自己大学四年自恃天才是多么可笑;他说琦戏远不止于咿咿呀呀,唱段数百年间的迭代简直像部电影一样精彩。
他还说杜甫的诗像苦药一样,又说最近发现了一个新口味的薯片,听起来黑暗吃起来更黑暗...
燕名扬从车上一路听到办公室。他忽然发现沈醉好像变了。
“燕名扬?”
正沉思着的燕名扬一个回神,“嗯,怎么了。”
沈醉颇为不满,“你该不会一边跟我打电话,一边在开会吧?”
“.........”
“没有,”燕名扬从电梯里出来,等候已久的一号秘书带着一众人围了上来。
燕名扬抬手示意,让他们不要说话。
“真的?”沈醉将信将疑。他隐约听见那边有人声,还有人喊燕总。
“我真没有。我刚到公司,连办公室的门都还没进。”众目睽睽下,燕名扬边往办公室走,边软声道,“你不信去问梁策,他肯定不会帮我说话的。”
“.........”
“好吧。”沈醉似乎撇了下嘴,“我先挂了,明天还要早起。”
燕名扬刚想张口说句什么,电话就被摁断了。他在原地站了一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很快又抖擞起精神大步迈向了办公室。
“沈老师生气了?”梁策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出去对接一下一号秘书的会议资料,”燕名扬根本不搭理梁策的话,“15分钟后我们开会。”
梁策和桑栗栗都出去了,燕名扬独自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
他看了眼记录,他刚刚同沈醉打了29分钟的电话。
这是史无前例的超长记录。
沈醉的确是变了,却并不是又再意气用事地对燕名扬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