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小叶子……”他下意识地抿唇，有些慌乱地道：“对不起，我不该说……”
“对不起？”柳浮生却忽的一下提高了声音，那一刻，脑袋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忽的断掉了，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也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知道再不说的话，他一定会疯掉，会死掉的！
“说对不起，你就不用出国了吗？”
沈南星的眼中有错愕一闪而过，紧接着却又立刻被浓浓的纠结与自责掩盖住了。
“如果不是我偶然看到了申请表，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到临走的那天吗？还是说你早就认定了我会辞掉工作，放弃现在的生活和你一起去！”
柳浮生不管不顾地叫道：“凭什么？！”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柔软的手心中，他却几乎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柳浮生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好似有什么东西撕裂了，内里是一片鲜血淋漓。
沈南星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震惊又茫然，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道：“我没有，小叶子，我没有那样想过。”
“我、我……”柳浮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苦与彷徨：“我是填过申请表，可是小叶子，我没有理所当然地想要让你和我一起去，我也没有想过要把你丢下……小叶子……我承认我是不对，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这件事太复杂了，它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甚至想不到该怎么去解决……”
“所以我一拖再拖，我……”他垂下眼帘，又猛地抬起，直视着柳浮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但其实，我想我可能早就有答案了……
小叶子，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那么我就不去。我一直留在S大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柳浮生下意识地抬眼，表情错愕地看着他。
沈南星目光坦荡地和他对视。
柳浮生却猛地移开了视线，眼泪好像是不受控制般地从眼角滑落，他却固执地没有抬手去擦，而是赌气般地道：“我不需要。”
“你有你的梦想，我也有我的，你不必为了我放弃你的梦想，我也不必为了你辞职。”
沈南星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小叶子，你就是这样想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少年的眼中那抹明晃晃的悲伤就如同刀子般刺破了柳浮生的一切，他忽的抬手抹了把眼泪，紧接着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