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乃是江南最大、最长的江河,其水域流经南方数十个州府,贯通东西两地,是最为重要的运河。
每日江面上都会有数不清的船只往来,远远看去实在有说不出的壮观。但是今天,江面上却出现了庞大的战船,杀气腾腾的威势打破了长江往日的平静,还有不少的快艇在江面上来回游弋,原来是长江水师出动,为的就是擒拿住那个杀害两朝元老、帝皇之师的凶手。
长江水师提督听到杀害成渊之凶手就跳进了长江水域,哪还敢怠慢,一道军令发出,白弯镇附近三水师营火速调动起来,将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而且还设置了层层关卡,检查往来的船只。
黄辉跳水后便潜到舶底的深处时,劲运十指牢牢地,牢牢扣住船底,随着船只出水。
黄辉仔细观看他攀上的这艘船只,只觉得这艘船的底座十分庞大,远远大于普通的商船,而且吃水极深,由此估计这恐怕是艘庞然大物。
黄辉忖道:“好大的船只,恐怕就连战舰也不一定有它大,不知是那位达官贵人的座驾,还真是气派。”
随着船只驶出半里左右,黄辉便感觉到胸口甚是闷涨,显然是一口气已尽,正要要浮上去,便看到水面上黑压压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还隐隐传来吆喝声。
“快点封锁这片水域,逐一检查过往船只,绝不能让凶手逃脱!”黄辉暗骂一声:“岂有此理,我还真有面子,连水师营的人都出来抓捕我。”他只好忍住,继续潜在水中不敢露面,但是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已是到了憋气的极限,黄辉只觉得头胀欲裂,两只眼珠都快吐出来了。
“上去换气是死,继续呆在下面也是死,妈的,真的是天要绝我吗!”黄辉已是憋不住,连吞数口江水。
就在他将要闷死,胸口再次传出一股暖流,体内顿时生出一股新气。
黄辉不由喜出望外,继续牢牢扣住船底,随之行使。就这样一口新气将尽时,另一口气又自动地由体内生出来。令黄辉受用之极,就这样他随着船只行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要是那些自认是水性高手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气得抹脖子。
就连黄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鱼精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在水里待这么久。
此时天色渐晚,江面上一片漆黑,那些战舰快艇也渐渐少了起来,想必这艘大船已经驶出封锁的区域,黄辉赶紧手脚并用地沿着船壁爬到甲板上来,瞒过甲板上正在巡逻的两名武士,潜到船舱内。
黄辉虽然能在水里长呆,但是今日被三教高手追杀,体力几乎耗尽,身上伤势不轻,而且右手还被持法明王打得骨折,虽然那股神奇力量替自己化解了七八成的伤痛,但还是得找个地方疗伤静养。
船舱十分大,从上到下分为五层,黄辉伤疲交迫,脑子一片发懵也不管什么了,粗略地听了一下那个房间是空的,便摸了进去。
谁知他一进去,才知道走错地方了。这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比自己以前家里的房间还要豪华,而且布置幽雅精致,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房间的主人非富即贵,还有可能是女子。
“糟糕,这里肯定有人住,而且地位不低,赶紧走!”黄辉脑海里就这个念头,但是此刻门外已是传来脚步身。
黄辉环视四周,发现屋角有个衣柜,其体积甚是庞大,应该能藏一两个人,立即打开柜门钻了进去。衣柜内装满了女性的衣服,阵阵馨香钻入鼻间,使得黄辉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而且他左手边还有几件女子贴身之物,材料丝滑,质地柔软,似乎还散发着女性独特的气息。
门被推开,一把悦耳的女声响起:“小菊你吩咐下人,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黄辉也顾不得回忆,他心中只是不停地叫苦:“完了完了,这女子要洗澡,必定会开衣柜取衣服的,到时候可就完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女子已经朝衣柜走来,还边走边跟丫鬟说道:“前些日子崔姐姐送了我一条用玉蚕丝做的披肩,今天拿出来试穿一下。”
黄辉已做好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只要一开门便出手制住此人。“咔嚓”一声,柜门大开黄辉呆住了,衣柜外的人也呆住了。
那女子正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她美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檀口微张,显然是被藏在柜子里的黄辉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那丫鬟看到秦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奇地问道。秦素雅轻咳一声,转头对丫鬟笑道:“我没事,你快些去准备热水吧。”丫鬟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黄辉舒了一口,从衣柜走出道:“谢谢你,秦姑娘,我看我还是离开算了!”
秦素雅问道:“黄公子为何会在妾身衣柜里?”
黄辉苦笑道:“小生实在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望小姐见谅。”
秦素雅冷淡道:“哦,黄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妾身高呼一声,你就可能走不出这艘船吗?今天周围百里水域都有朝廷水师巡逻,恐怕这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黄辉耸耸肩笑道:“秦姑娘若要找人抓我,刚才就不会替我打掩护了。”
秦素雅扑哧笑道:“黄公子就不怕妾身是另有图谋?”
黄辉微微一怔,只见佳人脸上虽是戏谑之意,但眸子中一却片清亮,毫无一丝杂质,还隐隐透着一丝好奇与关怀。
黄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若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好认命。”
秦素雅道:“正所谓国士待我,国士报之。黄公子放心在此养伤吧。但是切记不能离开此房,否则的话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黄辉奇道:“秦姑娘难道就不问在下为何会被官兵追捕吗?”
秦素雅笑道:“公子若想说,就算妾身不问你也会说;公子若要隐瞒,无论妾身怎么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黄辉深叹一口气忖道:“想我七尺男儿却不如一女子坦然,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