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雅摇头道:“崔姐姐,黄辉他不是坏人,他是被人冤枉的!”
绛衣女子见这丫头神色坚定,心中有气,忖道:“这小魔头定是使了什么淫邪之法占了素雅的身子,还把素雅骗得死心塌地。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认准的事绝不回头,也罢待我杀了这小魔头在慢慢开导她!”
绛衣女子一心认定黄辉乃淫邪采花之徒,心中已是动了杀机只见她指捏法诀,云袖轻挥,使了出一道柔劲将秦素雅推开,对着黄辉便是一掌拍来。
黄辉心念急转,体内残存的真气急速运转,鬼脉阴气瞬间化作佛门圣气,霎时间黄辉身上乏起淡淡金光,神态自若,法相庄严,犹如得道高僧。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别说那绛衣女子一头雾水,就连黄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心中虽是惊讶,但却不减除魔之心,绛衣女子玉掌翻动直取黄辉面门。
黄辉双掌平平推出,招式朴实无华,大巧不工,竟是佛门绝学——大梵圣印。
黄辉只是脑海中浮现当日持法明王所使用得大梵圣印,体内真气便自行由邪化圣,使得他能模仿出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之招。
两人毫无花俏地对上一掌——根基比拼,力强者胜!黄辉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大梵圣印至阳至刚,绛衣女子虽是打伤黄辉但也被这至刚掌力震得气血翻滚、内息不畅。
黄辉强忍伤痛,再次运转体内真气,佛门圣气化为儒家正气,气质也随之转变,此时黄辉傲骨铿锵、气度不凡,犹如儒门大鸿。
紫气初现,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绛衣女子看着散发紫气的黄辉,暗中运气平复翻涌血气,并问道:“好奇怪的小魔头除了鬼脉心经外,你竟还能使出佛门、儒门的绝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黄辉道:“我说过我不是万蛇窟的人,更不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绛衣女子秀眉轻扬,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
话音方落,真气澎湃,衣裙随之而动,一双凤目射出夺目精光,尽显巾帼之风秦素雅与她相熟,自然识得厉害,急忙提醒黄辉道:“黄公子小心,这是冰火浑天决,刚柔并济,冰火相符,十分厉害”
绛衣女子暗骂道:“你这死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我帮你的忙,你却向着那个小子。”想到这里,心中更添五分杀意,运足内元,势要将黄辉毙于掌下。
绛衣女子双掌一分,顿生异象,左冰右火,冷热交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兵分两路涌向黄辉。
黄辉不甘示弱,运起儒门正气,祭起紫、阳玄功,迎敌——战!冰火二气激斗紫、阳真元,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个回合。
黄辉由于使用儒门正气,鬼幽传授的招数无法使用,黄辉只能使用最为粗陋的拳脚功夫,反观绛衣女子不但根基远胜黄辉,而且招式精妙绝伦,毫不费力地便将黄辉压下。
绛衣女子玉手一挥,灵巧地拍向黄辉的手腕,寒冰之气侵入黄辉体内。
黄辉只觉得浑身血气仿佛停滞一般,失去了大半力气。
绛衣女子朝黄辉胸口再发一掌,掌势轻灵飘逸,犹如妙龄女子为情郎抹汗般温柔,但黄辉只觉得胸口犹如巨石压顶,随即便有一股灼热之气钻入一冰一火,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黄辉体内相互碰撞,产生至极无比的伤害。
寒冰之气使得经脉收缩,烈火之气却令经脉扩张,黄辉只觉得时而冰冷刺骨,时而灼热难当。
“黄公子!”秦素雅娇呼一声,便要扑过去,但是那绛衣女子一把将她揪住。
秦素雅芊芊弱质又如何能挣得开,看着黄辉脸色时青时红,不觉心痛欲碎,一句话还未出口,眼泪早已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绛衣女子忖道:“这小子中了我的凌霄毁元掌,不出半刻便会经脉尽断而死,只是素雅妹妹对他似乎情根深种,说不定从此以后恨起我来,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小子乃朝廷与武林共同通缉犯,素雅妹子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黄辉只觉五脏六腑一紧,生生挤在一处,冰火交缠,但他瞠目咬牙,那怕是牙关中迸出血来也不出一声。
绛衣女子不禁暗自叹道:“身受冰火煎熬,这小魔头竟一声不出,倒也十分硬气,难怪素雅看上他。”
冰火二气在体内激荡,黄辉死去活来,不一阵,连出声的气力也没有了,唯有阵阵奇痛汹涌如潮,几经晕厥,几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较之当日鬼脉阴气入体之时还要难受几分。
秦素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绛衣女子,两步抢上,将黄辉搂在怀里,叫道:“崔姐姐,黄辉他不是坏人,你就饶了他吧!”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崔蝶说过要杀他就一定要杀他,但看在他这般硬气的份上,我便给他一条活路,这冰火之气还能持续半个时辰,若他能挨过去的话,我便不再与他为难”
话虽如此,不消片刻工夫,秦素雅但觉黄辉气息渐弱,距死不远,心头一急,不禁瘫倒在黄辉身边,心中凄然:“黄辉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
想到此处,忧愁略减,幽幽看了黄辉一眼,但见他面上肌肤扭曲得不成样子,几乎辨认不出,顿时不忍再看。
突然,一阵箫声传来,绛衣女子神情大变,抛下黄辉与秦素雅二人抢出舱外,只见日落西山,天际渐暗,一叶轻舟黑影从下游逆流而上,距大船尚有二里,但那箫声话却似近在耳边,从容平和,毫不费力。待轻舟驶近,终于看清舟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