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的新年林冬阳已经过了很多次了,无非也就是红白歌会再加上各种年菜,偶尔自己还会在暖炉上煮个火锅表示庆祝。今年的话……
今年身边多了个人,麻烦好像一下子多了十倍。
好吧,也就是她随口一说,琴酒并没有给她有什么麻烦的感觉,还不如说他休假完了到新年这段时间还在抽空去干了个酒厂外勤,简直是要被颁发一个感动酒厂最佳员工奖。
按照时间来看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觉得琴酒会来。
两个人已经彼此交换了真名,不过考虑到依旧是在卧底期,因此还是称呼彼此的代号。只不过偶尔林冬阳觉得,在自己面前的也并非是琴酒,而是一点点在找回自己原本模样的阿纳托利。
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当然也不会认为是自己让琴酒有了这样的变化——琴酒怎么变都是他自己的事儿,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那些情报已经开始传送,她还能留在霓虹多久?
从触摸到酒厂组织的核心开始,林冬阳的胃口就开始逐渐下降,还不如说完全就是再靠各种能量果冻与蔬菜汁硬撑。要不是以往八年来的经验再加上还有个琴酒能说说话,她都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组织上也倾向于让她回来,但是关键在于,自己需要怎么脱身,而且最好是脱身地无声无息,不牵扯自己接触的任何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那刻林冬阳突然撑着水池低下头发出一声干呕,头也不回地直接开启水龙头就把水往自己脸上泼:“放心,不是因为见到你才想吐。”
“那还真是抱歉了。”
将自己的木仓随手扔在沙发上,琴酒冷笑着脱掉了自己的黑色风衣外套:“一点点血味都不行?”
“我自己的可以,别人的还是算了。”
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需要打马赛克的被举报内容,林冬阳重新抬起头,脸上也多了点无奈:“大过年的,能别做这么血腥的事情么?”
“不杀了那只老鼠,留着过年?”
“……”
好啊,你还挺牛逼。
看出林冬阳的不适琴酒顿了顿,看她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快点结束。”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
一个人的二十年毫无进展,两个人就能十年解决?不是这样算的。他们所做的一切真要说的高尚点是为了扫除黑暗,清扫掉那些反人类的垃圾。可是这样的事情压在两个人、还是压在两个卧底身上……
“想要发泄下?”
“怎么发泄?”
“我一般是去射击场。”
琴酒随手拿了林冬阳放在桌子上的魔方,手指翻动着让各种色彩飞散在半空中:“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去拉缇莉天台吹风。”
“那可真是个别出心裁的放松方法。”
的确挺别出心裁的,尤其她还在那地方遇到了琴酒,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