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的是腹部,太心软。就这点胆量,还来玩什么“暗恋他”的游戏?
“少来点花样。”
他虽然不介意被利用作为桃色目标,但是他本人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做。
“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眼里遮掩得很好的轻嘲,以及那么一点无所谓的坦然。
是了,她手上已经有整个酒厂的防火墙、有着他们所有在网络上构建数据库的底层代码,有了几乎所有的情报——
“老实点。”
“是么。”
她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同时她的眼神里好像多了点了然,看着自己露出了个笑。
琴酒盯住眼前的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很巧。”
在截杀赤井秀一失败的那个晚上,她笑了起来,整个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也不过12月25日的圣诞节。”
·
她知道了,自己也知道了。
不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卧底但也不是,毕竟没有上线与下线的卧底,也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卧底。
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做得比自己更好,没人会觉得她是卧底,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他的所有猜测也都只是猜测,但是为什么要让她来自己的这个半安全屋?
因为他下意识认为,她是可信的么?
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真是……
唱片机里放着熟悉的《天鹅湖》,她坐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种眉眼低垂的模样,但又和自己印象里的那种霓虹女性完全不同。
她的脊梁挺直,表情依旧是那种柔顺的模样,却带着另外一种坚定。
都是他曾经最眼熟的东西。
小林冬阳,冬阳,林冬阳。
她选择湮灭自己来融入这么一个虚假的身份,那一点坚定是最本质的、不能规避、也无法遮掩的自我。
在黑暗中看到这样一个光点,会让他有种恍惚回到了从前的幻觉。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柔,问出这个问题的态度也很随意,就像只是一次普通的交谈。可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他的名字啊。
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也很久没有被称呼过。甚至于偶尔琴酒在想,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琴酒”。
现在好像那个名字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像是那天见到的,三面高高升起的红旗。
星星依旧在那里,永久而恒定地出现在在天上。
太阳,也是一种星星。
“阿纳托利。”
他注视着眼前的光亮,像是终于可以摘下面具一样闭上眼睛。
“阿纳托利耶夫·斯米尔诺夫。”
二十年不见了,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