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渡山庄的那一晚,与皇室有关吗?为什么莫达会说魏书规是小舅舅仇人的儿子?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忆,小舅舅又为什么会消失三年后,成了大盛朝的官员,他的老师,甚至最后的摄政王?
可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很多事情都没想清楚,就要看着他世上唯一仅剩的亲人,看他长大的小舅舅,在生死的边缘线上痛苦挣扎。
他就只能这样在边上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世人遇到事情都习惯去求神拜佛,不会求天子。
因为天子也会求神佛庇佑。
甚至有时候天子才是世上最无用之人。
等挣扎渐弱,黏腻的血不可避免的浸染了厉宁封的指缝,他压着的那条手臂上的伤疤,一眼看去更为可怖。
厉宁封看了片刻,别开了眼。
风恪冷笑一声,刻薄道:“怎么,他用匕首在胳膊上放血给你治疗的时候,你用的倒是自在,现在嫌弃他胳膊上的疤了?”
厉宁封僵在当场。
他脑中闪过自己曾经在治疗的时候,用过的一罐罐血。
治疗时钻进鼻尖的味道,似乎又和现在空气里缭绕的药味和血腥气重合,厉宁封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掌心里疤痕凹凸不平的触感好像都变成了那曾在上面划过的刀,厉宁封听见自己问:“……你说什么。”
治疗才开始第一步而已,风恪不想理他,继续下一步。
他给连慎微喂了一粒药,然后按在他脉搏上等了片刻。
很弱。
弱是正常的,可是服下药之后就不该这么弱了。
他走之前有让连慎微好好补身体,按照他的体质,那些吃进身体里的补药一部分补他亏空的底子,一日都断不得。
而大部分都吸收不了的,会留有温和的药力沉寂在体内。
如今正是利用起来的时候。
他给连慎微吃的是激起药力的药,如果他有乖乖听话补身体的话,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风恪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问明烛:“我临走是吩咐,他的补药一日都不能断,你和天南可有好好看他喝下去?”
明烛:“主子认真喝了,但是后面断了。”
风恪心中一沉:“断了几日?”
明烛:“前几个月日日都喝,后几个月补药涨价,府里银钱不够,天南去皇宫偷过一次珍品但是被主子知道了,自那以后,就变成了三日一次补汤,或者五日一次……”
风恪忍不住打断:“哪来的补品涨价涨那么贵?!”
摄政王府剩下的钱,加上一些商铺每月的租金和庄子上的收成,府中其余的地方又没有要花大钱的地方,那些银子完全够连慎微一个人补品的开销。
明烛:“皇宫的命令。”
风恪顿了两秒,想清楚了什么,他偏过头,望向应璟决的眼神中,第一次含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的命令。”
应璟决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倒流回心脏,明明还只是秋季,他却感觉深冬敲碎了他的骨髓,把刺骨的寒意一寸寸钉了进去。
……
识海内。
外面一片愁云惨雾,宫渡舒服的缩回小被窝,打开了小光团从主考系统那里下载回来的动画片。
可以躺平了。
愉快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