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天在他掌心写的那些小故事,就变成了仇澈写‘风恪被自己的药药倒了’、‘风恪偷吃你的药然后补的太过流鼻血了……’
连慎微其实知道,这些事情多半是编出来哄他的,可掌心每次传过来的文字,都会在他脑海里形成相对应的画面。
鸡飞狗跳,多姿多彩。
风恪几人围在一起发愁。
“怎么办啊风伯,是不是我们最近编的故事没意思了?”应璟决愁的掉头发,觉得自己批奏折都没有这么为难过,“你们谁还有没有新点子?”
天南一脸麻木:“再往我身上编,主子该怀疑我现在人还活着没有了。”
“这注意是风恪出的,”仇澈冷哼一声,“除了最开始的几天,后面也没看见息眠有什么反应了。”
他后来才知道自己被编排的多惨,怒而反过去编排风恪。
风恪眯起眼:“你还说。”
叶明沁讪讪道:“要不我去京城里的酒楼里,收集一些话本子,你们写给义兄?”
“对,我少时也收集了不少,”厉宁封道。
“打住打住,”风恪瞥他们一眼,轻啧了声,“你们当他小时候也跟现在似的不说话啊?跟你们讲,你师父少年的时候爱玩得很,什么话本子他没看过?现在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
众人:“……”
面面相觑。
仇澈向后一仰,头疼道:“从未觉得想让一个人笑,这么难。”
做这些自损面子的笨事,一方面想挑起息眠的情绪波动,让他不至于一直那么死寂沉沉,一方面是想让他笑一笑。
可这么久,就是唇边的一点笑的弧度,他们都没见过。
太失败了。
风恪长叹一声。
他们几个就在连慎微卧房的外间,隔着竹帘商讨。
连慎微就在里面。风恪顺着竹帘的缝隙看进去,他就靠在窗棂边的小榻上,阖眸浅眠,外头的冷光透进来,那张脸也显得疏淡冷清。
养了这一个多月,还是很清瘦。
“怎么就养不胖呢。”
风恪:“补品先缓一缓,改成三日一补,嗯……之前是不能吃,现在可以在他吃的菜里多些油水,总能养胖。”
应璟决都记下。
他想起什么似的:“欸?府里的那株玉檀梅是不是开花了?”
明烛:“开了有两三天了。”
玉檀梅。
风恪摸摸下巴,“给我去摘一支来。”
***
风恪拿着插着梅花枝的瓶子进来的时候,连慎微在看着窗外出神。
他最近好像好了一些。
可以捕捉到一些更细的光影。
风恪把瓶子放在案上,扯过他的手,写:“别对着光太久,对你的眼睛不好。等过会儿给你裁一个遮眼的带子。”
连慎微:“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