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府城来人很快,恐怕几边街口都有人守着,他要是没有季衙头的路线,想要逃出去,恐怕会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季衙头对于‘武溪南’能不能逃出去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崔生财和他放出去的那几个人顺利到达山寨,然后等事情平息之后,他再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是以,他很果断的点头:“你去恭房,穿上里面的衣裳,借着倒夜壶的借口,出县衙。”
‘武溪南’刚要说不去,突然想起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立刻桥装好混出去,而不是矫情的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愿意,遂只好作罢,颔首。
“好,我知道了!”
然后转过身冒着大雨,朝恭房跑去。
看着‘武溪南’逐渐消失在雨幕之后的身影,季衙头嘴角一弯,喃喃自语的说道:
“既然是你暴露了身份,连同我也会被怀疑,老大又舍不得惩罚,还扔下一堆烂摊子,那就由我来布个轻点的惩罚好了。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坦,但是总归是好了一些不是?啧!一会儿还得应付那些官兵,还真是麻烦呢!”
随后,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一把匕首,反手朝着自己的后背划了一刀。
季衙头脸色顿时一白,鲜血浸湿伤口周边的衣裳,喷洒了一地。
他看都没看沾血的匕首,把它往地上随意的一丢,就捂着流血的伤口,踉跄的走进雨幕,嘴里絮絮叨叨的喊着:“救命~救我~有贼人闯进县衙了……唔……救……”
季衙头终于在伤势过重,流血过多的情况下,晕倒在地,丝毫不惧怕还在下雨,并在雨水的冲刷下,流淌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多久,一群手持佩刀的官兵走了过来,一下子就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季衙头。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扶起他,剩下的则四处打量观察着,唯恐他们要捉的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有人影走动,除了……
其中一个官兵突然看见不远处推着车,背对着他们的人,立刻喝道:“喂!干什么?转过身来!”
然后接个官兵抬脚走过去,想看仔细一点。
那人转过身来,官兵们看见他普通的大众脸上,有一颗豌豆大小的黑色痦子,透过一身蓑衣看到里面的暗褐色短衣。
还没走近,一股冲人心脾,欲让人呕吐的味道飘了过来,几个官兵们瞬间在那人一米外止住了脚步。
“把斗笠摘了。”
那人畏畏缩缩的取下帽子,怯怯的低着头:“大...大人...小的...就是个倒夜香的...”
官兵们摆摆手:“费什么话啊?头抬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