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敞一大早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待穿好衣裳,替她掖了掖滑到肩膀、漏出红痕的被子,疼爱的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这才转身走出房门。
临走前,他一边套着牛板车,一边和正在收拾碗筷的刘素说话:“娘,蓝蓝昨天给你买的蜜饯你吃了吗?甜不甜?”
刘素摞着碗笑道:“那东西老贵了,甜着呢!”
“甜就好。娘也别省着吃,不然省着省着省坏了,仔细心疼东西,转头又心疼钱。”
“娘都知道的。下次快别叫丫头买了,别让她破费了嫁妆钱。”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别家买稻谷,晌午必定回来,家里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到时候我一并带回来。”
刘素仔细想了一下,也没能想出什么要买的来,便说:“没有,你带点丫头喜欢的吃食回来就行。”
李敞点头,想起郑蓝蓝馋了一个月没吃路爷爷家的馄饨,就说:“蓝蓝想吃馄饨,今儿我去买肉,晚上吃馄饨吧!娘也许久没吃了。”
“行!我在家里把面醒好,等着你的肉回来了啊!”
这个时候,李敞正好把板车套好:“嗯,我尽量早些回来。蓝蓝这会儿还没醒,一会儿醒了,娘给她热下饭,蓝蓝不会灶房里的活。”
“好!没问题,你放心去吧!”
成亲后第一天见识过差点火烧伙房,在之后下雨天,虽然有李敞陪着教她烧火,并告诉烧火的诀窍。
然而不知道是烧火的方式不对,还是灶王爷也不想她待在伙房,每次烧火时,仍旧浓烟四起后,架不燃火。
是以,他们谁也不放心郑蓝蓝一个人进火房了,才会有以上那些对话。
得了刘素的肯定,李敞放心的赶着牛板车,去了郑家,叫上昨天定下的几人,直奔定下稻谷的那个老头家。
他们到时,老头家已经吃过早饭,准备好了麻袋放在一边,而稻谷还是昨天看到的那个平面,旁边也没有装过麻袋的痕迹。
李敞看得心里不住点头,不错,是个能长期买卖的主。
然后和那老头说了会儿话,就让老头喊人开始装稻谷了。
老头便叫上自己的三个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儿,来帮着收稻谷,李敞和赵怀在里面看着,等收好一袋后,让赵怀一个人在屋子里盯着,就和赵流他们一起抬着捆好的麻袋往外面放。
半晌后,不是太小也不是太大的院子里,摆了半院子的麻袋装好的稻谷,而屋子里面的稻谷,连墙角的稻谷都没有放过,一并收进麻袋里,这才弄了出去。
老头的大儿子抬起臂膀,毫不在意的抹掉额头脸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和老头说:“爹,都在这里了。”
老头颔首,抽了口旱烟,朝站在一边的李敞走去:“东家,稻谷都在这儿了,现在开始称重吗?”
“好!可以称重了。”
三刻钟后,李敞和老头算起了结算银子:“老伯,我们昨天谈的价格是六文一斤,今天称重2150斤,拢共是十二两九百钱。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自己再算算。”
老头是什么人?老人精了!这么大岁数还敢自己一个人去街上买米,多多少少心里面是有自己的算法的。
所以在李敞说出称重后,老头就在心里算出了应得的银钱,和李敞说出来的不谋而合。
“是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