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山繁笑着接话:“为了见我一面特意飞过来,我可不敢担此荣幸。”
白兰杰索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怎么会?”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水山繁突然升起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白发青年笑着说:“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见过这件事吗?”
话音刚落,水山繁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琴酒身子紧绷起来。
意大利家族首领知道的总会比他们组织能够查到的资料要多,如果水山繁身份真的有问题,琴酒将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水山繁头脑有些空白,他就知道这次行动会出问题!
他和白兰杰索仅见过一面,就是在那次宴会上以杀手FAN的身份见到的。
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识别出他面具下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一旦白兰杰索将这件事说出去,他的任务就要彻底失败了。
越到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水山繁咽了一口唾沫,飞速思考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歪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怀疑:“有吗?您是不是认错了?我没有什么印象了。”
对方跟他玩阴的,他就直接赖下来。直接咬死不认,反正也没有证据。水山繁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白兰杰索语气笃定:“不可能。”
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收了回去,直勾勾地与水山繁对视,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低沉。
“你是唯一的。”他又说出了这句话。
这下水山繁没忍住变了脸色,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男人嘴里说出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的气氛如坠冰点。水山繁暗暗绷紧身子,时刻做好好发起攻击逃离现场的准备。
“噗哧。”对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笑。
他抬头看去,只见那位年轻首领没正行般地捂住肚子笑倒在了桌子上。
“怎么,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他给了水山繁一个台阶下。
“你的蓝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唯一一双。”白兰杰索手拄着脸望了过来。
“当时水山君应该是来参加宴会的某位人物的保镖,一直在门口站着,所以才对我没印象吧。”
水山繁心中惊诧。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他竟然在帮自己圆谎!
水山繁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他可不信唯一一双眼睛这种屁话,这个男人绝对对他有所求。
但这个人情,他必须接下来。
咬着后槽牙,水山繁也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别样的缘分吗?”
果然,这句话刚落下,一直默不作声的琴酒身子松懈了下来。
水山繁知道,他这一关暂且是过了。
但是为了打消琴酒的怀疑却欠下了白兰杰索这可疑男人的人情,也不知到底值不值得。
白兰杰索不再把视线放到他身上,反而又和琴酒侃起了大山,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一个被彭格列针对的无名小卒,刚刚的暗暗针对真的只是无意间行为。
水山繁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不一会儿,琴酒带来的人敲门说货物清点完毕,银发杀手起身示意,带着水山繁离开了屋子。
在回头关门那一刻,水山繁透过门缝对上了白兰杰索望过来的视线。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笑眯眯地比着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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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白兰杰索最后一句话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这一趟旅途也不是毫无收获。
水山繁已经肯定琴酒终于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自己能够加入组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最后自己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在组织成员眼里的价值,争取能一下子就升到较高的位置。
碧洋琪透露出的情报中港口势力对这批货的觊觎,将为他提供一个天大的机会。
吃下提前跟宴会服务生要到的晕船药,他们将那一批医疗器材装到船舱里,开船向东京的方向驶去。
小岛刚刚消失在视线里,水山繁突然感受到了空气里传来的危险气息。
见琴酒也警惕地望向四周,水山繁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心急,看来是打算想让他们弃船逃跑,趁此将货物占为己有。
果然下一秒,旁边海上一个石头的背后突然窜出了一艘有些大的船。
不同于他们这艘用于运送货物的游艇,对方的船显而更适宜海上的行动。
水山繁迅速向琴酒身边靠拢:“看来是港口那些人,他们也盯上了这批货物。”
琴酒的嘴角勾起了残忍的弧度:“他们敢来,真是不要命。”
对面的船迅速靠近,枪声响起,密密麻麻的子弹向他们这艘游艇上扫射过来。
水山繁一个转身迅速藏到掩体后面,对着不远处的琴酒喊:“你在这里顶着,我身上带着炸弹。”
琴酒听见这话微微瞪大了眼睛:“你随身携带炸弹干什么?”
水山繁一边小心翼翼地向船的边缘移过去,一边回话:“你不懂,我现在是发现了,没有炸弹在东京是生活不下去的。”
琴酒刚想反驳他这是什么歪理,但仔细想想近几年发生的事件,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过炸弹,在水里能引爆吗?
还没等琴酒想出答案,落水声就在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