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前一天,沢田纲吉难得一个人来探望他,没有了平时身边人的吵吵闹闹,独自面对水山繁的他局促地都要钻到地底下了,丝毫看不出点燃火焰时的沉稳。
水山繁笑着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认认真真地拉着对方的手道谢。他已经Reborn嘴里听见了那天他晕倒的后续,据说是沢田纲吉把他抱了出去,一路送到医院才终于撒手。
沢田纲吉面对夸奖脸直接就红了,疯狂摆手说没有什么。可眼神却一直犹犹豫豫地往水山繁身上瞟,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水山繁被逗得不行,戳戳对方的肚子问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在旁边看着比你更急。”沢田纲吉被戳了一个激灵,随口嘟囔了一句“师徒俩真是如出一辙”,然后在水山繁发黑的神情中立即坐直了身子。
沢田纲吉表情变来变去,半天后才扭扭捏捏地开口:“水山君,你对昏迷那天发生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水山繁心中突然升起了股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你指……?”沢田纲吉抬起头凑过来,水山繁冷不丁撞进了那双可以包容一切的温暖眸子里,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就听见耳边传来了沢田纲吉的话:“你昏迷的那天被我抱在怀里,一直拉着我的衣角说不要留你一个人。”
水山繁瞬间蜷缩在了一起,脚趾疯狂抠地,半晌才从猫猫虫状态恢复过来,尴尬地挥着手:“我那是状态不清楚,赶紧忘了吧。”这孩子现在说这些好让他尴尬。
可沢田纲吉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突然大喊一声:“对不起!”水山繁被喊得一愣,刚想问对方怎么了,就听见沢田纲吉继续说了下去:“我擅自从白兰那里打听了和水山君有关的事情,很抱歉。”
水山繁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扯了扯嘴角:“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可怜我吗?”
沢田纲吉疯狂摆手:“不不不!因为有些话压在心里,不和水山君说出来我一定会坐立难安。”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说,水山君一直是水山君,做你自己就好,你不需要任何标签,不需要刻意迎合他人,也不需要牺牲自己。”
“有人推开你不是你的问题,那只能证明你们不适合交朋友。世界是广阔的,你总会遇到能真心待你的人,比如Reborn还有……我。”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水山君从来不是孤独一人,大空是能包容一切的,水山君是我的家人,是会被我包容的存在。”
“所以!水山君应该挺胸抬头地接受自己,不刻意迎合他人,骄傲地向前走,这才是水山君最吸引我的样子!”
水山繁愣愣地看向那双虽然青涩却满是坚定的眼眸,在眼睛发热的最后一秒移开了视线。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牙巴啊纲吉,这种令人心动的能力,真不愧是十代目。”
积在心中许久的乌云,终于有了散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