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黼颔首,“雅尔江阿。你们就是郭络罗家那几个经常欺负德昂的?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比划一下吧,如果你们赢了,本阿哥不再插手你们之间的破事,之后你们再怎么欺负德昂本阿哥也不过问。如果你们输了,每人一万两银子,之前的事儿同样一笔勾销。”
雅尔江阿,简亲王雅布的儿子,德昂与他一样都是舒尔哈齐的后人,同时雅尔江阿的阿玛雅布,也是这一支的族长。德昂被欺负,雅尔江阿帮他出头,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塔布库就是觉得怪怪的。
万黼轻轻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怀疑本阿哥的身份?”
万黼一点也不怕谎话被拆穿,雅尔江阿跟德昂关系太亲近了,假如知道德昂被欺负,是有很大可能给德昂出头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德昂,更多的是为了他们这一系。
而雅尔江阿确实跟着来了盛京,他与雅尔江阿相差两岁,扮演起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塔布库拱拱手,“不敢。”
胤禶满脸不屑,“大哥,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这群人一看就是只知道欺软怕硬的怂货。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德昂这样的笨蛋,现在知道咱们是京里来的当然害怕。”
“这位是?”塔布库没见过雅尔江阿,不过他确实知道雅尔江阿来了盛京,而眼前的人年纪也对得上。只是,如果他没记错雅尔江阿可没有这么大的兄弟。
胤禶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态度之嚣张比郭络罗家的人更甚。
万黼有些漫不经心,“这两位是我堂弟,”似乎怕他再问,万黼又加了一句,“都是我们郑亲王一系的。”
郑亲王是雅布这一支先祖济尔哈朗的封号,他们这一支袭爵的并非没有继承先祖的封号,而是另取了简字。但说起郑亲王也都知道说的是他们这一支。
胤禶不耐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到底打不打,不打日后看见我们郑亲王一脉都滚远点,恭敬点。也不看看自己身边身份,不过是个奴才。”紧接着他又指着德昂道,“你说你也是没用,居然让个奴才踩在头上,出去别说是我兄弟,我可丢不起这人。”
他撇着嘴冷哼,“换做是我,谁敢跟我编排,直接让人打杀了。”
两兄弟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特别是胤禶毫不客气的样子可把这群郭络罗家的小辈刺激的不轻。这些人里除了色钦与塔布库已经成年,其他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也就五六岁。
他们七嘴八舌,“你们谁也别拦着我,等会儿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嚣张太嚣张了,从来都是他们郭络罗家欺负别人,他们自打出生还没被谁欺负过。
“七叔,您还在犹豫什么,那个什么雅什么的不都说了,按照咱们的规矩来。这事儿也不算是咱们主动挑起的,您怕什么?”
“就是啊,都怪德昂。”仗着京城本家来人就敢反抗,今儿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塔布库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特殊时期比较谨慎罢了。一再被人下面子,侄子们又这般说,他心中的天平倾斜。
他对着色钦道:“你怎么看?”
色钦虽然是他侄子,两人年纪相当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有什么事儿都是一起商量着来的。
色钦沉思片刻道:“既然世子都这么说了,那就依照世子所言。”
万黼摇头,“我可不是什么世子。世子是需要请封的,只有皇上同意了才信。早就听说你们家不讲究,在外头还以皇亲自居,没想到……”说着他还叹息再次晃了晃脑袋,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色钦眸光一闪,“那是我、不,是奴才错了。既然是您的要求,咱们作为奴才自当遵循主子的意思,只是拳脚无眼,若是伤了您”
世子什么的不过是试探,如今看来对方很可能真的是雅尔江阿。
他心里本来憋着气,现在有人送上门来找打,他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胤禛:“技不如人,伤了也是活该。”他话向来少,往往一出口就惊人。
如此,塔布库也不再说什么,当即招呼一声带着侄子们往前走。
到了地方万黼等人才知道,所谓的郊外其实是个空旷的练武场。这里同样是三官保家的产业,是他家小辈买来‘解决’问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