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医院护工打来电话告知段语安段天德已经清醒过来。
段语安与谢博成立刻驱车前往医院,到达病房时宋院长正好帮段天德检查完身体。
“各项指标和X光片都没显示什么异常,就是还有些老毛病,我待会儿写个药房,家属还是去开些药按医嘱吃。”病房外,宋院长边摘听诊器边说道。
段语安道了声谢,与谢博成一起送宋院长上了电梯,人走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以放心了,医生都说了没事了。”谢博成捏了捏她的上臂说,“给妈打电话了吗?”
段语安点头,“刚刚发了信息,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张博哥待会也会过来,顺便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
谢博成:“也好,早些解决大家也就早点解脱。”
他手渐渐左移,最终停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段总也就不用过分操劳了。”
段语安嫣然一笑,手背到后面拉住他的手,边走边说:“嗯,这样我就有时间弥补谢总为我做的付出了。”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独属于冬日的冷光从窗外钻入,影子渐渐被拉长。
段语安与谢博成的距离逐渐靠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对完美的璧人。
“是吗?那你想怎么弥补?”
“听你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满足你的所有要求,怎么样?”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段语安带着提醒的声音传来:“谢总还是要注意些分寸,不该讨得可千万不要讨。”
谢博成很懂得见好就收,知足地笑了两声,手中施力将段语安拉入怀里。
张博需要在公司开早会,来到医院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彼时段天德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段语安与张博留在了病房,向他交代近段时间公司的状况和赵国栋的事情。
“这段时间赵国栋都没来公司,底下有人告诉我,他正在秘密将自己的资产转给他妻子家的一个亲戚名下,估计是怕被回收,提前做准备。”张博将自己带来的调查文件递给段天德,继续道,“我跟圆圆近段时间把由他接受的项目全给调查了一遍,这里是有资产漏洞和失败的项目,还有一些赵国栋用天宁打掩护做的违规事件”
段天德简单翻阅了一下,合上资料后叹气说:“唉,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都怪我这么多年来对他太仁慈。若最初我就能不顾情分将他踢出董事会,天宁或许会发展得更好吧。”
他将资料放在一旁,手肘撑在病床的临时桌上,扶着下巴问段语安:“圆圆,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段语安与张博对视了一眼,回答:“现在辞去赵董事的职务还不晚,我们手中有他违纪的证据,完全可以回收他的股份,并让他赔付一部分损失。赵董事虽对天宁有恩,可这么多年,天宁与他早已两清。如今天宁在业内唯一的差评便是他的无礼跋扈,董事长,在我看来,赵董事早已不是我们应该保留的对象。”
段天德点点头,“若是之前你这么多,我或许会与你争辩。可经历了上次董事会的事,我只能赞同你的说法。赵国栋近几年态度愈发恶劣,有不少员工通过各种渠道向我投诉他,这么久了,我是时候了结这件事情了。”
张博与段语安均点了点头,段天德笑了声,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其实今天找你们来,不光是想讨论赵国栋的事情。”
段语安不解,问:“那还有?”
段天德:“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天宁最年轻的领导了,有些责任与工作其实只用你们私下商量就好。我眼下的身体越来越差劲,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今天找你们过来,便是想商量这事。”
“我近段时间会找律师拟订相关材料,并开始着手退休事宜。公司的股份与权利我全部会交出去,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最看好的徒弟,我不想忽略任何一个,所以经过考虑,我的股份会按照相应的比例转让给你们两个和博成。”
闻言,段语安有些诧异。
转让给谢博成是她想不通的。
“爸,谢博成他......”
见女儿一脸疑惑犹豫,段天德继续道:“算是我这个老丈人给他的一点礼物,也希望能借此方式,将他跟天宁联系起来。”
段语安点头,与张博都没有异议。
“不过他不重要,主要的是你们两个。”段天德笑容慈祥,“我的现有股份转让给你们后,你们两个在天宁就拥有了最大的话语权,我退休后公司职位免不了进行调整,到时候两位就要去争取自己合适的职位了。”
“不过我希望不管结局如何,你们两个都能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彼此,一同将天宁治理的更好。”
张博笑着看向段语安,说:“董事长您放心,我跟圆圆一定会不负您的期望。”
段语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段天德不想耽误两人的时间,谈完正事便将人都赶了出来。
安宁玉跟谢博成在病房外聊天,不知谢博成都说了什么,将安宁玉哄得喜笑颜开的。
见段语安和张博出来,安宁玉笑着起身,“聊完了?说了什么商业机密啊,还不允许我们娘俩听呢。”
张博叫了声“伯母”,半开玩笑解释道:“或许是董事长怕您在身边他会太开心,没办法在我们面前表现的严肃,所以才让您稍等。”
安宁玉又被哄得脸红,摆摆手说:“怎么现在的男孩子都这么会说话呢,行了行了,就你们聊得话题,让我听我都不听呢。”
自打段天德这次住院,安宁玉脸上就总是愁容一片,此刻能被哄得如此开心,段语安也十分知足。
谢博成趁张博与安宁玉谈话的功夫走到了段语安身旁,故意用手臂轻撞她了一下,却也不说话,仿佛是想与她闹着玩儿。
段语安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干什么,碰瓷吗?”
谢博成目视前方,悠悠道:“没,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段语安愈发无法招架他的话语,不禁轻笑一声,收回目光,吐槽道:“神经病。”
谢博成神情愉悦,又问道:“刚刚周跃发消息让一起跨年,老婆你说咱们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段语安嘴唇勾着,看似傲娇回答:“我都可以啊,你想怎么样怎么样,别来问我。”
谢博成一副明白的样子,点头说:“行,我会告诉他我老婆说赏他个脸。”
跨年夜一直是大家所期待的时刻。
提前一周,人们便会从各个电视台跨年演唱会邀请了哪些明星讨论到晚上进行什么活动。
段语安与谢博成这个圈子里也一向如此。
大家都不追星,但又不想失去集体跨年的仪式感,便会用抓阄的方式选择观看哪个平台的演唱会,而后备好宵夜与各种氛围灯和应援灯,围在一起聊天喝酒。
根据各家的规矩,当晚的晚饭是必须与家人一起吃的。
但为了不扫年轻人的兴致,段、谢以及其他几家往往会将跨年夜的晚饭提前,好让各位能在七点半前做完所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