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眉头蹙起,不知他话里意思。
贺忱坐正身子,声音几分笑意:“你以为是谁帮二叔查的?”
身子在一瞬间冷下来。
梁风承认,她不是没想过沈颐洲根本不会只信她的一面之词。她说只是前男友就只是前男友了吗?说到底,他还是更相信那些看得到的事实。
梁风嗓口干涩地回道:“那你们应该查到,我的确和他很早就分手了吧。”
贺忱把烟熄了,点点头:“是。”
梁风刚要再开口,又听见贺忱说道:“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私下来找我给你前男友引荐人,我没记错的话,你前男友前段时间刚从香港拿了个大订单,怎么,眼下又开始迫不及待地要回来大干一场了?”
梁风几乎说不出话反驳,嗓口似被潮湿而沉重的棉花堵住,呼吸都觉得困难。
贺忱:“可你知道,你们分手了也不代表以后就完全没有瓜葛了,对吧?”
只有这个问题梁风可以回答,她否认:“我绝不会和他再在一起。”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贺忱问她,“难不成你被他威胁?”
梁风静在原地。
“我不信有什么二叔不能帮你摆平的。”贺忱早已下了定论,他不是真的需要梁风的解释,“除非你早已背叛他。”
手指僵得连茶杯都握不住,梁风却在想,沈颐洲在轻井泽买的庭院到底是什么样子?梅雨季节去的话,两个人坐在庭院里看雨其实真的也不错。
只是,只是她可能没有机会了。
梁风很久没有说话。
她把茶杯重新放回了桌面。
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但是面上已经挂了状如无事的淡淡笑意。
“那就算了吧。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可能一会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
梁风说完就站起了身子。
贺忱跟在她身后,“我不觉得你直接向二叔求助有什么问题,他并非什么心胸狭隘之人,你若只是想帮帮严琛,开口便是。上次的事情,他最后不也没追究吗?”
梁风不愿再向他透露更多,只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是考虑太多了。”
“只是,”梁风停下脚步,“我今天来找你的事……”
贺忱耸耸肩,语气随意:“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何必多嘴。”
梁风回头朝贺忱笑了笑,“那今天谢谢你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屋内。
车子将梁风重新送回了工作室。
天色已经偏暗,工作室里最近都没什么工作,一到五点人也就全部走光。
梁风把大厅里的灯全部关掉,只留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一盏。
桌面上,一大块烟灰色的布料刚刚裁剪完成,各色线轴整齐地摆放在桌子的右上角。梁风手指轻轻抚在布料上,像是虔诚地抚摸一件艺术品。
太过安静了。
空旷的工作室里,巨大的落地玻璃隔绝了窗外所有的喧嚣,此刻只一盏明亮的灯将她的身周照拂,孤独得像一座深海中的小岛。
她无人可诉说,也无人可拯救她。
只等着这座小岛在宿命的牵引下,逐渐地淹没、消失。
梁风忍受不了这种近乎绝望的悲观,她拿出一根烟走到了漆黑的落地窗前。
眼帘下,是五光十色的车流彩带,手里握着的,是他的那只打火机。
咔哒,咔哒。
明黄色的火焰在梁风的眼前燃起、又熄灭。
她仿佛痴迷般的看着那束火焰。
梁风想,如果她是一只飞蛾,此刻火中燃烧着的,一定有她的尸体。
嘴角扬起轻柔的、无畏的笑容。
梁风听见自己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屏幕转瞬熄灭。
梁风走回工作台前,重新按亮了屏幕。
是严琛又来了一条消息:
有人查我。
梁风刚准备回他消息,说她已知道这件事,叫他不用太担心,严琛的第二条消息就又进了来:
是他妈戴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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