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儿忽然开口问:“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陈逆愣怔了下:“出去玩?去哪?”
周儿眨眼:“市中心或者……附近,都行。”
她解释说:“我本来昨天有个客人预约来着,但是他明天有事,就推到后天了。”
这句话刚说完,也是巧,手机里花桥发来一条消息,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
继而,周儿看到他随之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国王与白玫瑰那本书居然出第二部了!!!你看了吗?是上周在国外开始预售的,我拖朋友给我买了一本,本来想给你也买一本的,但是没抢到……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看!
周儿发现了,这人是真的一个书痴。
手机没关,周儿也没避着一旁的人,界面的消息便大大咧咧地展现在视线中。
陈逆从她手里抽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给人回复:没空。
周儿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对面大概猜到了不是她本人,也就没有回复了。
陈逆这才降恩似的颔首:“去,干什么不去。”
周儿没去过这种地方,细细数来还是第一次跟人来,买了票走进去,两人带了样式不一的鸭舌帽,或许是因为一蓝一黑,站在一起没有丝毫违和感。
中午过于炎热,两人是在下午四点多来的,人仍旧很多,人群熙熙攘攘,即便吹拂着傍晚的风,也异常燥热难耐。
周儿站在一旁等着,看着不远处陈逆去买饮料,等走回来,周儿摸了一下,果然她的又是常温的,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之后,周儿拉着他越过人群,站在了远处摩天轮的下面,她指了指:“我想坐那个。”
陈逆抬眸看了一眼,刚准备说什么,手腕被温热的手指扣住,力道不重,整个迫使他的手往旁边移。
而被拆开的饮料被周儿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等到他反抗,周儿已经喝够了。
她当做浑然不知的样子:“走吧!”
陈逆无奈地看了一眼:“你会肚子疼的。”
“哪有那么容易肚子疼。”
红色夕阳铺满整个天空,摩天轮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一般缓缓转动。
周儿跟陈逆上了座舱,盯着外面的风景,顺着风吹动,时间流过,缓缓往上移动。
周儿扒着玻璃从高处俯瞰四周风景,一切都仿佛变得渺小起来。
她抵着玻璃面向陈逆,心里涌上不知名的爽快。
“你坐过吗?”
陈逆摇了摇头:“好玩吗?”
周儿点了点头:“我其实一直挺想在冬天爬山来着,看看祖国的江山,肯定特别震撼吧,感觉自己渺小的时候,一些过不去的坎也成了小沟壑。”
陈逆敛眸看向她:“冬天可以去。”
周儿点了点头:“平潭的冬天会下一场大雪吧。”
“京市很少下雪。”周儿回头:“我喜欢这里。”
陈逆把人抱在怀里,一直到摩天轮的最高处,噙着她的唇瓣逐渐深入。
随后,他身子弯着,下巴架在人肩膀上,心里涌现了不知名的酸涩,低声:“你是在安慰我吗?”
“你觉得是安慰吗?”
周儿:“我觉得是喜欢。”
陈逆手指颤了一下,随后把人更紧的抱在怀里,闷声:
“今年肯定会下一场大雪的。”
回来之后周儿去了一趟纹身店,准备回筒子楼时忽然发现纹身的设备突发故障,她给那边的联系人打了电话之后,询问了得知设备可以拿去免费维修,但需要花费将近一周的时间才能完成,且还需要她本人去一下京市的本店。
周儿接着电话站起身皱眉:“需要我也去?”
对面说:“是的,需要签一下我们的这个条留存,保险起见您还是来一趟比较好,我们店晚上12点才结束营业,所以您晚点来也没关系。”
周儿不想去,坐在椅子上问:“可以代签吗?”
“这个最好本人来吧。”
陈逆从附近烧烤摊买了一些烧烤龙虾回来,黄昏时刻小镇浮着一层虚幻朦胧的暖意,狎昵店上面的白色牌匾闪着微弱的光。
陈逆走进来之后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去,关上门,看到周儿刚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周儿抬眸摇了摇头,拉着高脚凳坐在陈逆旁边,把东西拆开放入一旁的盘子里,戴上手套剥开虾皮咬了一口,很辣,很过瘾,他还买了啤酒,不过是常温的。
“没有,我明天可能要去京市一趟,机器坏了,我得先去填个表格什么的,他们才会安排人过来给我维修。”
陈逆往里面看了一眼,问:“去多久?”
周儿弯唇,凑近了:“一天?大概,你要不要一起去?”
“哎对了,你那个新浦公寓的房子,是你自己的吗?还是租的?”
陈逆:“我的,车库有我的车,你要开吗?”
周儿摆了摆手:“我就去一趟他们店里,开车干什么。”
“你有驾照吗?”
陈逆:“有,我上次开车你忘了?”
周儿又问:“什么车?”
“奔驰。”
周儿唏嘘了声,勾着陈逆的肩膀:“我怎么感觉,我榜上大款了,有钱啊逆爷。”
陈逆剥了颗花生米给她,喂在人唇边:“不是我买的。”
周儿立马想到了:“你舅舅?”
陈逆嗯了声:“生日那天送的,就开过一次。”
周儿点了点头:“你舅舅对你还是挺好的。”
陈逆淡然道:“嗯,以后也是你舅舅。”
周儿给两人倒上,心情很好地说:“咱舅舅真好。”
她喝了很多杯,没有醉意,也被陈逆拦着说喝太多酒不好。
周儿每次喝酒特别上脸,脸颊红的很,她迷醉地趴在桌子上盯着陈逆看。
随后轻笑了声。
“陈逆,好像我也有家了。”
陈逆揉了揉她的肩膀,见人又醉醺醺地直起腰身,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想抽烟了。”
想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