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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裴弼之死(3 / 4)

皇帝心中已经明白裴后的来意,却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道:“皇后带领诸位来见朕,莫非是为了裴弼弑君一案?”

皇帝既然一开口就说了此事,他们再说也就容易了。太子率先道:“父皇,今日我们来面君正是为了此事,裴弼是世家子弟,素来循规蹈矩……”

“太子!”皇帝打断道,“昨日朕已下旨将裴弼投入天牢,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罪人,连普通百姓都不能比了!什么世家子弟,若世家子弟都跟他一样,朕的江山就完了!”

众人一听,皇帝这是气势汹汹,丝毫不容人开口求情。

太子被打断却不能就此罢手,只能咬牙道:“父皇,这一次裴弼的确犯了殿前失仪之罪,本该受处罚,但是——”

皇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地哼道:“什么殿前失仪?分明就是弑君之罪!”

太子面上出了一些冷汗,他看了裴后一眼,却见对方气定神闲,这才定了定神道:“父皇,还不能断定那一把匕首就是出自于裴弼,这弑君之罪又是从何而来?”

裴后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立刻会意。华太傅站了出来,他是朝中的正一品,三朝元老,在百官中也是颇有地位,他目光冷峻地道:“臣有话奏于陛下!这一次裴弼在众目睽睽之下殿前失仪,本应是重罪,只不过,他是裴家最后一根独苗,望陛下看在裴大将军的份上,宽恕他!”

立刻又有数名臣子道:“陛下,请您念在裴渊镇守边疆多年,忠心耿耿、苦心孤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对他的儿子网开一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着为裴弼求情。

皇帝冷笑了一声,他原本就知道动了裴弼会有人来阻挠,但想不到连这些寻常不轻易开口的老臣竟然都被裴后煽动着一起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恼怒,但强忍着没在脸上露出来,只不过声音越发冷然道:“朕身为天子,治理国家,教化百姓,便要讲求法度。如若没有法度,整个国家就没有办法运行了!古语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为同罪?便是同样的犯罪同样处置,如若普通百姓参与弑君,那当以谋反论处,而达官贵人呢?难道就能因为他们往日的功勋给予宽恕,用什么殿前失仪来掩饰罪行吗?!朕如今没有追究裴家,只追究裴弼一人,便已经是宽大处置了。若是你们让朕宽恕了他,朕将以何面目面对朝中文武百官,朕以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

众人听到皇帝竟然咬死了裴弼的谋逆之罪,不禁面面相觑,一时做声不得。其实他们受裴后的指示到这里来求情,本身就是冒了三分风险的,不过仗着裴渊是柱国大将军奉命镇守边疆,想要借他的威名让皇帝三思,做个顺水人情给裴后。可是不论他们如何试探,皇帝都咬死了裴弼的谋反之罪,叫他们怎么敢再贸然开口求情呢?

裴后淡淡一笑,开口道:“陛下,不知裴弼参与谋逆之罪,可有证据?”

皇帝冷冷地道:“皇后如此诘问朕,倒有些像在审犯人。”

裴后微微一笑,并不慌张:“臣妾说话过于唐突,请陛下降罪,但是臣妾这一层意思摆在这儿,请陛下明示。”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陛下英明!断然不会轻信外面的流传,想必有切实的证据。”

皇帝恼怒道:“当时匕首从裴弼的身上掉落,那是人人皆知的。”

裴皇后上前一步,绝美的面容冷若冰霜:“所谓人人皆知,不过是瞧见了地下那一把匕首,又有谁看见匕首是从裴弼身上掉下来的?或许是那一个撞他的人掉下来的,又或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要知道裴弼在进入大殿之前可是曾经经过搜身的!”

皇帝目光盯着对方:“是!他是经过搜身,可惜那姜羽与他勾结,故意放行!”

裴皇后不以为然道:“臣妾却另有看法!既然是故意放行,姜羽又为什么将他叫到一边去,岂不是让人怀疑吗?陛下英明,断然不会相信这些没有实据的事情。”

皇帝目光阴冷下来:“你的意思是裴弼无辜了?”

裴皇后笑了笑:“陛下,若你说裴弼在殿前失仪,那臣妾倒是相信,可你若说他想要弑君,臣妾却是不信的,但凡弑君,必定是有仇怨或是想要篡位。可惜,凭着裴弼那点儿能耐,如何敢动这样的脑筋?众人皆知,自古以来篡位要有兵权,虽然我兄长手中是有兵权,但那是在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裴弼手中既不执掌禁军,也不执掌兵部,甚至连京兆尹手中的卫队也没有!可以说整个大都没有一兵一卒听他的,而皇宫之中的太监宫女也绝不会理睬他,难道光凭一把小小匕首就能杀掉陛下吗?无兵无将又无后援,他篡的什么位!谋的什么朝!”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冷,裴皇后的话很明白,裴渊远在边疆,裴弼纵然有篡位之心,也绝无篡位之能,作为皇帝可以防范,却不可以无中生有,乱杀无辜。

皇后身后的文渊阁大学士见状开口道:“陛下,娘娘说的是!依臣之愚见,在未曾查清裴弼是否真正有罪之前,能否把裴弼暂时开释,臣等愿意做保!”

皇帝不由冷笑,裴后这一手可真厉害,她知道那裴徽曾经在京兆尹的大牢里被屈打成招,这样就会铁案难翻,而如果取保开释,天牢也就打不了裴弼的主意,更加无法做假。不能逼着裴弼认罪,自然还有周转的余地,皇帝想了想,目光更冷:“不妥!”

裴后又紧逼一句道:“陛下,这种做法在本朝是有先例的,太祖皇帝执政的时候,左丞相因涉及谋反案件被羁入狱,朝中六部官员多人联名取保,太祖皇帝准其取保候审。而今裴弼之情与当初的左丞相一样,既然太祖皇帝可以做,当今圣上您也能做!”

越西判罪惯于守祖制,祖制就是法律,祖宗做过的事,后世的皇帝可以视为法律依据,不得不照办。皇帝听到这里,越发对裴后的手段看的清楚明白,却一时发作不得!就在此时,四个一品大员率先跪倒在地,“如蒙皇帝恩准,裴弼能够取保候审,臣等愿意替其担保,并负责好好看管裴弼!如有差池,臣等愿意削去官职,交刑部罪责!”

皇帝目视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其他的人也刷刷地跪了下来,整个御书房跪了满地的人,所有人都一起把头磕得砰砰作响:“臣等愿意为裴弼做保!”

裴皇后此举实际上是闹宫,要挟皇帝答应将裴弼取保候审。而一旦取保,天牢中自然得不到口供,原先的一番心血又要付诸东流,但如果皇帝不答应,在御书房的这一闹无疑会传遍天下,当时那匕首是如何掉下来的,连皇帝都没有看清楚,更加没有人证,传出去的确不大好听。更别提在场的众人之中,有两个是皇帝的老师,有三个是皇亲国戚,他们既然跪下了,在未有结果之前当然不肯轻易站起来,否则等于白跪。皇帝坚持不肯,就是与圣祖皇帝相违背,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皇帝看他们跪在那里磕头磕得怦怦作响,不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拖出去杀了,但裴皇后拉来的正好都是一些清流,若是杀了他们,恐怕明天皇帝的暴行就要传遍天下。他可以杀罪臣,多暴戾都无所谓,但是却不可以杀这些讨厌鬼!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大概裴弼命贵,真的死不了,他想了想便开口道:“宣裴弼进宫。”

裴后冷冷一笑,她早知道皇帝会妥协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选她都是经过仔细的斟酌,绝不会出差错!

就在此时,却突然有一个太监快步进来,送上一道折子,随后退到一旁,垂手而立。皇帝打开那道折子,双手捧着从头到尾匆匆浏览一遍,喉咙之中发出几声难以抑制的笑声,然后朗声道:“诸位,你们不必跪了,那裴弼已然越狱,不过幸好天牢看守森严,又将他劫了下来!”

“若是他无罪,又何必越狱,此种举动正好说明他是有心要谋刺朕,而且还想要逃脱罪责!说什么取保候审,这种人也能放出去吗?!”

众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谁都没有想到裴弼在牢中好好的待着,居然想到越狱这一层,他是疯了不成?

裴皇后脸色也是一沉,随即她便盯着皇帝,想知道是不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可是皇帝那张脸只是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皇帝高声道:“既然裴弼已经是罪无可赦,朕就赐他水刑,此事到此为止!至于你们……哼,非要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求情,朕也不予追究,要跪就继续跪着吧!”说着,皇帝已经走了出去。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地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再说话了,如果裴弼没有逃狱,那么他们还能为他求情,可是一旦逃狱,恰恰反证了他的罪过。

裴皇后看着皇帝出去,下意识地上前取过那本折子看了一眼,随即猛地丢掷在地上,众人一瞧,只见皇后尖利的护甲竟在折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可见她心头已然怒到了极点。

郭家小花厅里,却是一派祥和景象。元烈恰好落了一子黑棋,优哉游哉地开口道:“听说皇后带了一帮老臣,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御书房要力保裴弼,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恐怕要气疯了。”

李未央微笑道:“若是裴弼没有逃狱,那他这一回就真的**了,可惜他太心急了点。”

郭导在一边看着他们下棋一边吃点心,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究竟耍了什么花招,为什么裴弼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不像他的性格呀?”

李未央淡淡一笑,落下一子道:“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裴大公子的弱点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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