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可否认,宋春花虽然皮肤黑了些,粗糙了些,但端的可爱,带着一丝野味的春天。
“你长得可真漂亮,比俺们那山上的喇叭花还好看。”宋春花热情无比地瞧着亭幽。
喇叭花亭幽是见过的,少不得脚下一滑,差点儿没站稳。
“你坐啊,吃果子,吃果子。”宋春花显然将亭幽当作她们那山上串门子的姑娘了,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将一捧黏黏腻腻的蜜糖果子就往亭幽手里塞。
“够了够了,够吃了。”亭幽被宋春花弄得一手甜腻腻,却有苦难言,对着她那样璀璨的笑容,实在做不出其他表情。
“你吃啊,吃。瞧你这身板瘦得,难怪阿恪说你们宫里的女人硌人。”
亭幽被宋春花这种山里人作风和山里话弄得面红耳赤,哭笑不得。她素来是不吃甜腻东西的,但宋春花塞给她的却是那最油腻腻的油炸果子。亭幽小小咬了一口,笑了笑,“挺好吃的。”
宋春花待要张嘴,亭幽连忙给她堵了回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要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儿啊。”
像亭幽这种“假虚伪”遇上宋春花这种“真直接”只有受罪的份儿。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亭幽放下糖果子。
“你叫俺春花好了。”宋春花又起身为亭幽张罗糖果子。
亭幽眼角又受不住地抽了抽。
“你是阿恪的夫人么?”亭幽见宋春花脸上的笑容退去,带上了一丝惶惑和一丝歉意,这样纯挚的姑娘亭幽也见过,在永安的山上。
这世道是越发奇怪了,最最让人瞧不上的山里姑娘反而知道抢占别人的东西不好的道理,而那些簪缨世家出来的姑娘,却为此阴谋阳谋不断。
“不是。”亭幽摇摇头,如果将皇帝当作寻常人,他未封后,那便是无夫人的,顶多算是鳏夫。
宋春花明显松了口气,“那你常来坐坐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阿恪不许我一个人出去。”
亭幽连听宋春花提到两次“阿恪”,才反应过来阿恪当是指定熙帝楚恪。这样直呼其名,便是在民间也不多的。而宋春花居然有这个荣幸。
也不知道定熙帝知不知道他在背后被宋春花这般直呼其名了。
“太后让我给你送些梨子来,这是砀山贡梨。”亭幽身后的抱琴赶紧捧了果篮上来。
“这梨子可真大真水灵。”宋春花笑着接过去,伸手拿了一个梨,在她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啃了下去,然后见亭幽一副吃惊的模样,她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呃,糟了,俺又忘了,俺就是不习惯你们宫里人吃个果子都要切得小块小块儿,拿那小木棍子穿了吃,那多费神啊。”
亭幽也只能赔笑。
“你也吃啊,这梨儿可真甜,真水灵。”宋春花选了个最大的梨给亭幽,“你说的太后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