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这一大早就被这一出拙劣戏给乐笑了,求宽恕就找王爷,求责罚就找王妃,还打抱不平呢,要不要除暴安良啊?
“哦,原来是我欺负了梅影,所以梅梦是打抱不平啊。”阿雾转向楚懋道:“倒底是王爷身边人,就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得,说了,那就是欺负人。”
美人宜嗔宜喜,无论怎样都风情万端。
楚懋下了床也不看梅影,只对梅梦说了一句,“去跪着吧,你说得过了,王妃也是你们主子。”楚懋转身进了净房,梅影只好起身跟着进去伺候,也顾不得梅梦了。
梅梦咬着唇,默默地走了出去。
阿雾拉了拉床头垂着挂着紫色流苏拉线,外头想起了铃声,桑妈妈带着紫扇等几个这才走了进来伺候。床榻边楚懋两个丫头正换被单和整理床铺,桑妈妈伸长了脖子想瞧,却也看不出个啥。
阿雾这边也不梳头,只让彤管给她披了件妃色袍子,靠坐铺着大红满地绣金玉堂富贵坐垫美人榻上,慢慢地以紫坠送来盐水润口,心里却想着楚懋话。他虽然同意了自己罚梅梦,但实际上还是护着这两个丫头,否则也不会拿话去点醒她们。
阿雾撅了撅嘴,看来不能彻底收拾干净这两个丫头了,真是遗憾。
阿雾发愣时候,桑妈妈正仔细地打量她。桑妈妈毕竟是过来人,她见阿雾神色,毫无娘子娇羞,嫩如细瓷肌肤上也不见任何痕迹,心下着急,前天洞房花烛桑妈妈就有所怀疑,昨晚又是这样,桑妈妈看着阿雾,又不敢说,怕刺着她伤心处。
阿雾见状,对桑妈妈道:“今日回门,我带紫坠和彤文回去,奶娘和紫扇留下来替我看着这院子也打听打听情况,被让我府里两眼一抹黑。”
桑妈妈还想说什么,阿雾却笑着对她道:“这屋子里都是小丫头,没经过事儿,我不放心,还请奶娘一定帮我看这些。”
话说到这个地步,桑妈妈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叹息不能回府把这边情况告诉太太,让她劝劝姑娘,也让老爷王爷跟前提一提,哪有才婚就冷落正妻。
楚懋出门练拳后,阿雾看着那被整理得一丝褶皱也没有床丝毫不迟疑地就重躺了上去,小小补一眠也好,“让紫坠别给我准备早饭了,我不吃,让我多睡会儿,到时候再叫我。”
桑妈妈又要说话,可看着阿雾眼底乌青,也就闭了嘴。
到天明时,阿雾迷迷瞪瞪地被紫扇和紫坠扶到净房,沐浴梳洗,再梳头换衣裳,直到走出门,她才真正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