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嬷嬷!”阿雾简直是出离愤怒了,她的奶娘居然跟她说这些污糟事,阿雾恨不能拿玉泉把自己的耳朵洗过,“桑嬷嬷我敬你是我ru母,你不要,你不要……”阿雾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
阿雾对这些事因当年荣三老爷和王氏的哪一出后,本就甚为抵触,别说看,简直听也听不得,嫁为人妇前的那一晚,被逼听一听,那是习俗使然,阿雾不得不应付,但即便那样,崔氏也只能含混以对。全然不似桑嬷嬷这般,什么荤的臭的都说给自己听。
桑嬷嬷不知道阿雾会气得如此厉害,也自悔失言,关心则乱,“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姐儿,你可别气着……”桑嬷嬷打心底最是疼阿雾,见她气恼如此,也不敢再说话。
“嬷嬷以后不许再管我房里的事,也不许回去同太太嚼舌根,否则我……”阿雾半真半假地硬起心肠,一鼓作气要压服桑嬷嬷,以免后患。
“是,是……”桑嬷嬷完全不敢同阿雾犟,她最是知道阿雾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待桑嬷嬷去后,阿雾才捂着心忽然想起昨夜楚懋看到她赤脚时的眼神来,不由一身冷汗,难道真被桑嬷嬷说中了,这位祈王殿下是有特殊的癖好?
尽管阿雾不认同桑嬷嬷荤素不计的言语,但也不得不承认,偶尔也能从中学到点儿东西。
至晚上,楚懋回房时,见阿雾脚踏软缎脱鞋,却穿着棉布袜,也不曾多言,倒是阿雾自己有些做贼心虚地解释道:“天渐冷了,晚上睡觉老觉得脚冰凉。”其实,阿雾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屋子里的地龙烧得,阿雾都可以穿夏日的霞影纱了。
楚懋像是没放在心上一般地道:“明天叫她们把地龙烧得再热。”
阿雾点点头,觉得自己算是应付过这一关了。
次日,阿雾用过早饭,正准备再游一游相思园的,却从窗户往外,看到鲁妈妈领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进了玉澜堂。
不一会儿阿雾就见紫扇进门来道:“鲁妈妈领了沙大夫来给王妃请平安脉,说这是府里的老规矩,每旬沙大夫都要来给各个主子请脉。”
阿雾点了点头。
一众丫头立即忙碌起来,拉帘子的拉帘子,布置桌椅的布置桌椅,都被阿雾喝止了,紫扇又忙拿了手绢要来遮住阿雾的手腕,都被阿雾一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