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意味着默认。
不过是给谢家脸面,不便出言羞辱罢了。
谢吟月喉头发甜,觉得外面阳光真是刺目。
吃一堑,长一智,郭大全比之前更狡猾了。
若是他指责谢家强夺郭家女婿,她还能以谢吟风的闺誉为由尽力一辩。辩驳过程中,正可以混淆视听,将谢家的委屈无奈展示。
然他只说出事实,还说郭家自觉理亏。所以才主动退亲。
可今天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谁不是满腹机谋、心窍玲珑!
谢家把人家定过亲的女婿拉去拜堂,还说先进门为大,让人家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做妾,她谢大小姐更说这是天赐的姻缘,落在这些人耳中,就是赤裸裸的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今日,光辉了三年的皓月要沉落了吗?
方初察觉谢吟月的异样,心中着急。
他看着台阶上安静的“少年”,恨不能挟恩图报,求她放过谢家。不。是放过吟月。不是吗,昨晚要不是他找了刘心去替她诊治,她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他张不开口。
郭家没有限制方家和韩家。已经是在报昨晚的恩情了。
虽然他明知这是郭家策略:敞开对所有人,专门针对谢家!
但他身为方家少东,偏偏无法忽视这恩情、这手段。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谢家抢了郭家的女婿,先是他和谢吟月在拍卖会上受辱,江竹斋生意受挫。接着,谢家又在织锦大会上遭遇重击;而他,昨晚不过一念不忍,请了刘心去看郭清哑,便逃过这一劫,否则,只怕今日方家也是同样下场。
郭大全见大家不出声,心下畅快不已。
他接着高声道:“第二个条件:谁要是得了我们家的织锦和织机,我郭家想借他家的路子卖棉布。我们家虽然织锦不行,织布还行。我也想争口气,挣几个钱,买几亩田,孝顺爹娘,给儿女置些家当。所以,我们就想办个织布的作坊。可我们底子薄,又没什么经验,这不就想跟人合伙么。大家别担心,我们家的棉布织的也很好的。也不要你们出高价,就按市卖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