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吴氏却叫人去喊清哑。
她心里有了点想头。
一来韩希夷名列锦绣五少东——现在是六少东了——家世人才上上好,又不像方家跟谢家有莫大牵扯;二来危难时刻见人心,这次他居然相信清哑无罪并出手相救,可见心性正直;第三,他毫不在意清哑坐过牢,上门看望安慰她,更显人品贵重,也显露了心意。
因此几点,吴氏便动了心。
她很怕清哑一辈子不嫁人。
但她也谨慎,不敢太热心。
好在韩希夷这回送花儿来,叫清哑来看花,就不显故意了。
清哑听后,带着细腰和细妹来到前院厅堂。
进门就见一袭白衣的少年公子,正含笑向吴氏和郭五婶子等人介绍那花,温文儒雅,丝毫没有对几个老婆子不耐烦。
正说着,听见门口动静,便转过脸来。
顿时他眼前一亮,笑着招呼“郭姑娘!”
清哑穿着嫩绿色的褙子,白绫裙,梳着垂鬟分肖髻,面含微笑,和以往的安静相比,多了些清新活泼的气息,好像春日刚抽出嫩芽的花枝。韩希夷情不自禁低头看向带来的那盆牡丹,又抬头看看眼前少女,目光别有意味。
是觉得人比花娇?
还是觉得花人两相宜?
吴氏赶忙过来,对清哑道:“韩少爷是给你送花儿来的。”
清哑先对韩希夷道:“谢谢。”
一面观看那花和盆景。
两盆花,一盆黄色茶花,一盆绿牡丹。
那茶花花瓣形似荷花瓣,层层叠叠,汇聚起来好像观音座下的莲台一般,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种,韩希夷说叫荷花仙子。牡丹更不用说,乃豆绿色,和她身上衣服颜色一样娇嫩。怪不得刚才韩希夷看看她转头又看看花,满眼赞赏。两盆花都正当其时,有全开的,有半开的,有未开的,十分明艳动人。
两盆盆景,一株铁骨铮铮的老松,另一盆则是石头盆景。
那石头非是普通石头,上面居然有字迹,好像书法,却不是雕琢成的,乃是天然形成,带着古朴的韵味。
清哑便道:“这么贵重?太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