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五点,林薇就把饭给蒸上了。
因为是糙米,吃着会有点干,林薇就洗了俩番薯切了放进去,这样吃着饭里会带点甜味。
崖州岛上的番薯就是红薯,当然这在林薇老家叫苕,不过番薯和苕说起来是一样东西,但细分下品种又有所区别。
林薇老家种的多是白苕,红苕也有,但不多,而不管是红苕还是白苕,一个都有成年人巴掌大,而且整体偏圆,不过白苕吃着沙沙的,不太甜,红苕更稍微软糯一些,同时也会甜一点。
而崖州岛上的番薯细长的多,红皮黄瓤,但烤过后里面的瓤会黄里透着红,吃着比红苕更软糯,也更甜。
因此,相对而言林薇更喜欢吃崖州岛上的番薯,所以这两天煮饭的时候都会切两个放进去。
蒸上米饭,林薇把生蚝从盆里捞出来,然后找了根从家里带来的旧牙刷把生蚝外壳刷干净,再用勺子将生蚝壳撬开,进行清洗。
洗干净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薇找了个盘子,将生蚝摆盘待用。
上岛才三天,林薇已经掌握了烹饪海鲜的三板斧,清蒸蒜香调酱汁,前者必须,后两者二选一就行。
反正海产品肉质鲜嫩,腥味也不重,不管买回来的是海鱼还是生蚝龙虾或螃蟹,用这三板斧准没错。
以上,是海产品供应站的大姐告诉林薇的。
林薇今天做的就是蒜蓉生蚝,因为两孩子不怎么能吃辣,所以她没买辣椒,直接将切碎的蒜蓉过油炒出香味,放到生蚝上,再上锅蒸。
趁着生蚝还没熟,林薇快速把剩下的海草给拌了,再拍盘黄瓜,炒盘青菜,齐活。
林薇这边刚忙完,外面就传来了明明喊爸爸的声音,然后宗绍就进了厨房,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林薇也不跟他客气,指着煤炉上的饭甑说:“里面蒸了生蚝,你把它端出去吧。”
宗绍听后说:“我说怎么进来闻着这么香,原来是蒸了生蚝。”边说边揭开饭甑盖子,找了个抹布把生蚝端出来。
林薇脸上露出笑容,却没敢夸口,说:“也许只是闻着香,我第一回做,味道不定怎么样。”
“必须好吃。”宗绍很有信心地说,把生蚝端到外面饭桌上。
厨房里蒜香味很浓,出去就不怎么闻得到了,但兄弟俩惦记林薇买回来的生蚝快一天了,看到爸爸出来就凑到了饭桌前,深嗅一口:“好香!”
林薇一手端着拍黄瓜,一手端着拌海草出来,看到桌边趴着的跃跃欲试想伸手的两个小馋虫,提醒说:“吃饭先洗手!”
两兄弟平时不见得有多爱干净,但饭前洗手绝对不含糊,林薇才说了一句,两人就飞快跑向了水池,拧开水龙头后还记得要打肥皂,跑到于是把肥皂带盒拿了出来。
而且看到端完饭菜没洗手就准备坐下吃饭的宗绍,兄弟俩想也不想就跟端着饭从厨房走出来林薇告状:“妈妈!爸爸不洗手!爸爸不讲卫生!”
宗绍:“……”
见宗绍怔愣,林薇唇角微微翘起,把碗放到饭桌上打趣说:“快洗手去,你这么大个人了,卫生方面怎么连两个孩子都不如?”
“我只是一时忘了。”宗绍轻咳一声,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
自觉被夸奖的明明则挺起了胸膛,远远看到爸爸没打肥皂,还特意走过去指导说:“还要打肥皂,搓搓左手,再搓搓右手,一定搓出泡沫哦。”
指导完了又转回来,压低声音跟妈妈和弟弟说:“爸爸好笨哦,洗手都不会。”
宗绍:“……”我可听到了啊!
根据儿子的指导洗完手,宗绍回到饭桌前,就看到林薇给俩孩子一人拿了个生蚝,便坐下拿起筷子等待着。
谁想林薇给俩孩子拿完生蚝后,完全没给他拿的意思,看他不动筷还问:“你不喜欢今晚的菜吗?”以为他是找不到能下口的。
宗绍:“没有。”伸手拿了个生蚝放到林薇面前,然后给自己也拿了个。
生蚝个头不大,宗绍一口就能吞下去,不过他没直接咽下去,含在口中咀嚼着。随着他的动作,蒜蓉的香和生蚝的鲜也达到了完美融合,好吃得让人恨不得吞舌头。
相比宗绍含蓄的点头称赞,俩孩子对美食的喜爱就直白多了,他们不但把蚝肉和上面的蒜蓉给吃了,还把边角落下的蒜末全给舔了。
盘子里的生蚝还没吃完,明明就惦记起了明天:“妈妈,明天我们还能吃生蚝吗?”
“可以啊。”林薇痛快答应,但话音一转又说,“不过岛上海鲜很多,你不想先尝尝别的吗?比如螃蟹龙虾,还有各种海鱼?”
早在第一天逛供应站的时候,林薇就惦记上了以上海产品,只是当时没舍得买。
但有了宗绍拿回来的海产票后,她觉得可以稍微大方点,今天就买了带壳的生蚝回来。
如果明天户口能下来,林薇想他们可以再大方一点,把龙虾螃蟹都买了,吃个够——呃……够估计是不能够的,但过过嘴瘾应该没问题。
捧着生蚝舔蒜蓉的明明动作顿住,虽然他想吃龙虾螃蟹和各种各样的海鱼,但生蚝也很好吃……都想要怎么办?
贪心的小家伙陷入艰难的抉择中。
而瑞瑞虽然也很喜欢吃生蚝,但他更乐于去尝试新的海鲜,所以他完全没有哥哥的烦恼,只一脸期待地问:“妈妈,我们明天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