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在苏杭心里是特别的,也难以预想这层窗户纸捅破以后,苏杭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们现阶段的情感铺垫,远远不足以支撑她挑明心意。
她想要的是拥有,而不只是表白。
思绪流转间,她心底翻涌的浪潮趋于平缓,将眸中情愫沉下。
“嗯,是常奶奶做的,”苏杭在她身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她的家人很多年前去世了,她一个人生活到现在,退休以后捡起了做精油的手艺。有好几个老顾客每年都会送材料来,奶奶要他们带了点雪松木,说这个味道适合我。”
清新幽冷的味道,的确适合苏杭,却不适合现在这个话越说鼻音越重的苏杭。
萧以歌叹着气放下书,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它适合不生病的你。”
苏杭静静地感受这手掌心的冰凉,这才留意到无力的感受已经在身体里扩散,连开口说话都轻飘飘的:“是发烧了么?”
“还不是很烫,”萧以歌担忧地反复探她的额头,“可以尽快控制,这里有没有药?”
“有,桌子底下有药箱。”苏杭点了下头,眼皮的沉重瞬间袭来,平时的干脆利落在这个时候竟连伸手都是慢半拍。
萧以歌的动作比她还快,过去弯腰把药箱提起来,在日常备用的药品里找到退烧药和感冒药,又倒了杯水给她,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
盯着苏杭吃完药,萧以歌就把她拉去床边。
逐渐昏沉的人坐下来还拉住她,往时淡然的眼眸蒙上一层雾似的朦胧不清,气力虽然不足,口齿倒还清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我要先送你回家。”
忙碌半天的萧以歌顿时哭笑不得,弯下腰跟苏杭对视,双手抚上她的脸庞,嗓音含笑又无奈:“笨蛋,你跟熊熊拜把子吧。”
“嗯?”苏杭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萧以歌笑得愈是温柔,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眉梢,很轻地呢喃:“我可以不回家。”
谁知道苏杭的眼睛眨得更快了,还扭头看了看床铺,“但是我的秘密基地里只有一张床……”
萧以歌被逗得惊诧又好笑,原来在苏杭的心里,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
苏杭睁大眼睛,脸上写着不发烧时绝对不会出现的大大的惊讶:“我们一起睡么?”
“对啊,难道你要我睡地板么?”萧以歌故作委屈,眼睛却笑得弯起来。
她又发现了苏杭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发烧的时候会激发可爱属性,但这个属性以后大概很难再见,她不会为了想要见到这样的苏杭而期待苏杭生病。
平安健康的苏杭,冷着脸都是好的。
她以为苏杭会乖乖地答应一起睡床,不料高冷的苏总监用语出惊人的方式:“不要你睡地板,我在床上等你。”
萧以歌先是怔住,随即被逗得展颜笑开,摸着她的发顶哄她:“好,不过你要借一件衣服给我换,我洗个澡就来跟你睡觉。”
“好,我等你一起睡觉。”苏总监点点头,这回听话地上了床。
萧以歌替她盖好被子,又将手掌遮在她的眼前要她闭眼睛,估摸着她乖乖睡觉了,才轻手轻脚地去挑了件睡裙下楼。
这场雨不见收场的迹象,天地都笼罩在雨雾里,从斜斜的天窗望出去犹如置身缥缈山水间。
萧以歌擦干头发将毛巾搭在椅子上,放轻脚步上了床。
躺在里面的人受生病和药效影响,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以歌调整了空调温度后熄灯,借着天窗透进来的水蓝色月光进了被窝。
两个人之间隔着距离,凉风钻进来,苏杭冷得在沉睡中也抱起双臂,还下意识地往萧以歌的方向靠。
萧以歌瞧着她畏冷的模样,心疼又羞赧地将身体挪向她,重新把被子盖严实,把温度都锁在被窝里。
温暖渐渐扩散开,苏杭迷迷糊糊地动了下眼皮,喃喃地说起了话:“以歌,我等你好久了,我想睡觉……”
萧以歌低头捧起苏杭的脸,耐心又低柔地哄:“杭杭乖,是我洗澡太久了,下次不会了。”
她虚弱的面庞因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润,哪里还有刚才那禁欲诱人的模样,只有惹人怜惜的病态。
萧以歌再也顾不上别的,窝进她的怀里环抱着她的腰,将自身的温暖渡过去。
“以歌,冷……”
苏杭的低语渐渐弱了,本能地把萧以歌拥紧,同样纤柔曼妙的曲线契合得完美。
她滚烫的鼻息跟萧以歌温热的呼吸缠绕相融,令她着迷的雨后玫瑰香充斥着她的感官。
肩上细带掉落,颈间轻羽般扫过的气息让萧以歌咬住了唇,没好气地在她耳边娇软地嗔:“笨蛋,有本事你清醒着再这么对我……”
被温暖包围的人早就睡熟过去,只剩身心的依赖仍旧持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杭杭:划重点,还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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