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分别没有白白忍受,萧以歌不知道苏杭是怎么醒悟的,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但得到了苏杭那句深意的表达,她忐忑又期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
苏杭给熊熊顺毛的手朝着萧以歌的方向滑去,彼此尾指相碰后便不再分开。
萧以歌枕着苏杭的肩膀,听着耳边思念入骨的声音低柔地说:“前两天我又去了高中附近的小公园,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萧以歌柔声笑:“什么?”
“两个学生,”苏杭卖起了关子,挤牙膏似的慢悠悠地往外挤,“故意落单在很后面,我快要走了才看到这两个孩子牵着手,说要考同一个大学,以后要在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不管多久都不分开。”
萧以歌安心地闭上双眼,只是嘴角不自觉地挑起。
苏杭说到这里停下,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你呢,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我啊,上班下班,跟熊熊一起看电影,还列了个老电影重温表格,打算慢慢看。”
“可不可以带上我?”
“你问熊熊让不让你加入。”
小院中清风徐来,她们彼此依偎着,眸中是只属于对方的温情。
握在一起的手没有再分开,她们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有些时候只是安静地感受着这份温存。
大约是彼此相伴令时间流逝得飞快,夜色很快来临。
她们吃过烤肉,姚纪安提议自由活动。
萧以歌跟苏杭只对了个眼神,两个人默契一笑,便牵着手走向院中庭廊,熊熊像守护她们的卫兵,跟在身后不声不响。
廊壁上每隔几步都亮了盏壁灯,搭配上小花园散发的花草香,幽静且芬芳。
莫菲菲的咆哮穿越廊壁上的牖窗而来:“你干嘛拉着我!我要去找以歌,她们两个怎么突然又好上了!又是喂吃的又是互相擦嘴,干嘛呢!”
姚纪安调笑道:“说了自由活动,人家都约好了你去捣什么乱?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我玩?”
莫菲菲顿时就软了:“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嘛……那我们去哪玩?”
姚纪安大概是直接把莫菲菲带走了,不再有响亮的嗓门袭击她们。
萧以歌翘起唇,扭头看见苏杭同样嘴边弯着。
回到萧以歌的房间门口,她打开门,同时听到身后那人声音低低的:“我可以进去么?”
她侧过脸,满含柔色的声音在夏夜里愈是动听:“这是需要问的么?”
苏杭气息轻微地笑,跟上她的脚步。
房里也是古色极浓的布置,熊熊尽到一路保护主人的责任,进了房间就趴在地毯上卷成一团毛球休息。
萧以歌洗了手出来,苏杭按掉手机来电,那上面显示着程之昂的名字。
“怎么不接?”萧以歌问。
“打错的。”苏杭面色如常地收回手机,她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即使她已经表现出自己明白了这份感情,也得到了萧以歌的回应,但无论如何都还是需要明确地提出,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默认和默许。
萧以歌笑容轻浅,没说什么。
维持了大半天亲密在这一刻悄悄地凝结,前些天分别前她曾说过,要苏杭给她答案,这个答案不是只用亲昵的动作和隐晦的语言就能代替的。
她要从这个人嘴里听到答案,偏移一分一毫都不能够的答案。
这等待太明显,让苏杭罕见生出的紧张里添了抹甜蜜。
她不再停滞不前,伸手去握住萧以歌的手,“以歌……”
电话再次成为骚扰之源,苏杭眉峰拧起。
萧以歌宽容地揉揉她的眉心,“先接电话吧,万一是认识的人。”
这个晚上还这么漫长,不差这一两分钟的时间,解决好了事情才能够毫无顾虑地相处。
“好,那你等我。”苏杭妥协地点头,转回身又走远几步去接听。
来了小插曲还不忘记叮嘱一会儿继续,郑重其事中又带有难以言喻的可爱。
萧以歌轻笑不语,去拿杯子倒杯水留给苏杭喝。
她不知道,此刻的苏杭眉眼中冰霜浮现,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你叫人跟踪我?”
程之昂连笑都阴沉:“我的耐心有限,跟萧以歌分手回到程家,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猜猜,你好不容易扶起来的鲸落会出什么事,你这个首席设计师还有没有人敢收。”
苏杭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咬着牙一字一顿:“程之昂……”
程之昂不但不收敛,再开口时的语调更是阴毒:“萧以歌护着你没问题,但她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动用人脉和资金来护着鲸落。”他顿了顿,口吻转得柔和:“回来吧,爸爸会补偿从前的错,会对你好的。”
苏杭说不出话来,程之昂的每一句话都把她的生机踩进尘埃里。
萧以歌倒完水回来,看到苏杭不再接听电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杭杭?”她走到苏杭身后,扯了扯苏杭的衣角。
苏杭转过身来,神色里微寒透出。
不知道为什么,萧以歌觉得她满身的温度都在下降。
她向来冷着脸,可心情好或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眉眼间是舒展的,甚至时而会柔和几分。
“杭杭,出什么事了?”萧以歌正色问她,所有对感情的思绪都抵不过本能的关切,“是不是程之昂,他要对你做什么,别害怕,有我在。”
酝酿了几天的“我喜欢你”就这么被梗在喉间,进退不得。
苏杭的心绪纷乱不堪,临门的一步被她沉沉地压下来。
她们情意相通,以萧以歌的性情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可萧以歌的父母呢,她们的感情就要这么毫无准备地暴露在阳光下。
程之昂的话再度在她耳边萦绕,他说萧以歌的父母……
苏杭心神触动,萧以歌生日宴会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五官跟萧以歌那么相似,还给她留下一句话。
“希望将来能看到你的成长,不要让我失望。”
她当时在想,成长指的是什么,又对什么抱有希望,在这一刻被堵塞的心绪全都畅通联络起来。
她沉默半晌,终于在萧以歌担忧的目光里抬起了眼眸,“对不起,我没事,但是我想回房了。”
萧以歌怔怔地看着她,把这句话在心间嚼碎。
眼看着苏杭后退的脚步,萧以歌轻轻地笑起来,眼中的光那么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
以歌:阻碍我脱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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