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两天后,两人才去打高尔夫。
苏以沫没什么事情,耐性比别人要足。可惜苏以沫没有运动细胞,她迟迟无法让球进洞,每次都输给盛海龙。
盛海龙赢了,就嚷嚷着让苏以沫请客。
苏以沫见他幸灾乐祸的样儿就来气,忍不住刺他,“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啊?天天吊儿郎当,你不觉得浪费光阴吗?”
盛海龙被她骂懵了,看了眼她旁边的球杆,“你不也是在啃老吗?”
苏以沫摇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收入。”
翌日,盛海龙就知道她的收入是怎么来的。
苏以沫吃完早饭就开始在书房给她的租户打电话,催对方交房租。
盛海龙看着她在本子上勾勾划划,凑过去瞧了一眼,好家伙,这本子上密密麻麻,居然有六十多个商铺,最便宜的租金每月三千。一个月收入二十多万。除了房租,她每月净利润还有几百万。
盛海龙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富婆,妥妥的富婆啊。
不过他开始想起一件事,“你这么富,当初为什么让我投资二十万。股票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啊?”
苏以沫打完电话,没有急着打下一个电话,嫌弃得不行,“已经回本了。现在涨了一波,再等等。”
盛海龙眼睛一亮,“真的?你没骗我吧?”
苏以沫见他不信,打开电脑,让他自己看。
盛海龙看着她列的股票数据,确实涨了不少,他憋不住乐了,“太好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有这么高的收入。那我就发大财了。”
说起这事,苏以沫想起来了,“最近房价涨了一波。你现在可以买房。”
盛海龙以前买房被坑过,后来再也没买过房,但他从报纸、广播上得知房价从年初开始就涨了一波,他也听了不少专家意见,见苏以沫看涨房价,他有些糊涂了,“可我听专家说,房价涨太高,国家会调控的。到时候房价会下跌。”
苏以沫翻了个白眼,“你听我的,买吧。下面还会再升。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你好好想想吧。”
盛海龙很想投,可是他手里攒不住钱,每月二十万都花光了,他有些委屈,“我之前投给你的20万还是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省下来的。”
其实是因为他那时没交女朋友,所以钱才省下来的。他装可怜,想让苏以沫借钱给他。
苏以沫不为所动,摊了摊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盛海龙咬咬牙,把自己从小到大攒的压岁钱取出来。这些钱被存在银行,除了到期换存单,他一直没有动过。二十多年,他已经攒了五百多万。
苏以沫再次被有钱人震惊到。压岁钱都有五百多万。难怪那么多人想骗他呢。她要是骗子,也喜欢这种人。
盛海龙把钱全部投入房地产,这件事很快传到盛富耳中,他震惊儿子居然还敢买房。
得知听了苏以沫的话,盛富无奈摇头,他这傻儿子算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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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几天高尔夫,苏以沫觉得没什么意思,改玩别的。
她尝试许多运动,还去给小五的MV当女主角,但是这些兴趣就像过眼烟云,只让她短暂的快乐,而后就兴致缺缺。
就连盛海龙都觉得她太挑剔,太难伺候。
于是两人改完别的,他们包了一条船去湖里打鱼,盛海龙用渔网,苏以沫在湖中间放了龙虾网。
还靠在岸边摘菱角。
盛海龙见她摘得起劲儿,忍不住笑话她,“你上辈子一定是渔民。”
带她打高尔夫,玩冲浪,她都没这么开心过,倒是摘菱角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太多,但是她乐此不疲摘了满满一筐,回到家给亲朋好友都送去一筐。盛海龙觉得她太能折腾,“你就不累吗?”
苏以沫不觉得累,“我觉得这种生活让我很安心。”
晚上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她能清晰感觉自己在做梦,她的年纪小了几岁,变成了上辈子的自己,她回到了那个鱼米之乡。
她一个人划船去收网。今年大丰收,网里全是龙虾,个头长得也不错,她将龙虾倒在篓子里,有几只龙虾掉到船里,有一只要爬出去,她赶紧去捡,“爸,今年龙虾养得特别好。我可以烧一只龙虾吃吗?”
农村许多东西都可以在灶膛里烧。比如红薯、玉米、花生、黄豆,龙虾也不例外。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突然她抬头看去,那人冷冷说了两个字,“不行!”
画面抖然一转,她前世的妈妈穿着罩衣,端着一碗龙虾进来,所有孩子都殷切地看过来,有的甚至拿起了筷子,妈妈直接将碗递给弟弟面前,狠狠瞪了一眼四周,“饿死鬼股胎啊。这是给你们吃的吗?”
她清晰看到那个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眼里全是委屈地泪。她是该委屈的,因为每天都是她放学去割草扔进鱼塘,弟弟却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享受一切。
画面再次翻转,大过年,苏以沫被妈妈派去给爷奶送吃食。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两只碗扣着,透过碗的缝隙,她依旧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到了爷奶家,他们正在跟小叔小婶吃饭,桌上是红烧肉,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爷奶看到她来,接过碗,看到里面只是人造肉,撇了撇嘴,“就这点东西也值当孩子送。”
那时候的她肚子很饿,好久没有闻到肉香,眼睛时不时瞄一眼桌子,根本没听到爷奶在说什么。
直到奶奶将空碗递给她,问了她一个问题,她下意识回答,“我不吃。”
众人皆是一愣,堂弟指着她取笑,“谁请你吃了。奶奶是让你把碗拿回去。”
苏以沫看到那个“她”涨红着脸,差点气哭了。
等她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到家,家里只有残羹冷炙,桌上还堆着肉骨头,妈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慢?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吃饭嘛。给你留了点肉,你快吃吧。”
苏以沫看着碗里的鸡屁股、鸡架,难过得哭出来。
啪嗒一声响,灯光亮起,苏以沫擦掉脸上的泪,多少年了,她都忘了自己居然会哭。
她抱着膝盖静静坐了一夜。
翌日,盛海龙过来叫人,“哎,去收网啦!你的龙虾还要不要了?”
苏以沫打开门,盛海龙看到她的脸当即吓了一跳,“昨晚做贼去了?这么重的黑眼圈?”
苏以沫打了个哈欠,“昨晚失眠了。你去帮我把龙虾收了吧。”
盛海龙见她兴致缺缺,以为她又不感兴趣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做事三分钟热度啊。昨儿玩得那么开心,今天就跟冻住似的。你这可不对。”
苏以沫听他抱怨,“那你别去了,我叫人过去。”
盛海龙忙摆手,“不用了,我去。”
他转身刚要离开,苏以沫突然道,“我们去J省吧。”
盛海龙眼睛一亮,“你又找到新乐子了?”
苏以沫这次不是为了玩,“我想去一个地方,农村乡下。”
盛海龙挠头想了半天,“你老家不是G省的吗?”
“对。我想去G省。你去不去?”苏以沫追问。
盛海龙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他还要跟着苏以沫蹭吃蹭喝,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