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中，云柠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然后被喂了什么东西。
甜腥味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云柠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意慢慢褪去，浑浑噩噩的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她睁开眼睛。
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头看了过来。
云柠：“……”
云柠瞳孔巨震。
云柠倒吸一口冷气。
她面前的黑龙是花家人最熟悉的东方龙的形象，鹿角，兔眼，牛耳，蛇项，鲤麟，鹰爪，墨玉般的黑色鳞片覆盖了全身，隐隐间可以窥见其间金华流转，赤金色的龙角漂亮精致的仿佛神造之物。
虽然之前在各大影视特效里早就见过龙这样的神话生物，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脑壳，就算云柠不久前还在这头龙面前满嘴跑火车，硬是攀上了关系，但要说不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黑龙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有些生硬地扭开了巨大的脑袋。
云柠悄悄松了一口气，有些发软的手脚渐渐找回了一点力气。
见她醒来，原本在她身后躲得严严实实的系统跑了出来，情真意切地朝她喊了声“娘！”
爪子糊了糊眼，系统嘤嘤：“你终于醒了。”
脑海里，系统叭叭叭：[你可算是醒了，刚才快吓死我了。]
云柠也有些心有余悸，任谁一睁眼就对上那么大个龙脑袋心情都不会多平静。
系统：[刚才我就打算拦着你的，没拦住，下次你别那么莽了，那层屏障是大BOSS专门给你留的，就是为了防这苍渊中的瘴气的。]
云柠：[瘴气？]
系统：[嗯，苍渊在书中之所以被称作不毛之地，就是因为这里常年弥漫着有毒的瘴气，别说是你了，就是元婴期的修士在这里都待不下去。]
系统：[所以就算现在大BOSS暂时不会杀你，你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要想办法离开。]
云柠想到书中对苍渊的描述，皱了皱眉：[可是书里不是说苍渊上方有一个上古封印大阵吗？能进不能出，我现在连灵根都没有，就算是想出去也没有办法吧。]
系统朝云柠眨了眨眼，样子略显猥琐：[谁说没有办法？你对大BOSS吹吹枕头风，让他带你出去。]
云柠挑了挑眉。
书里好像确实有写秦溯撕破封印，出了苍渊，然后在修真界搅起腥风血雨。
系统见她有些意动，继续道：[其实按照书里的进度，这时候大BOSS本来应该已经出了苍渊了。]
云柠愣了一下。
系统：[你忘了，你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大BOSS。]
[那时候他正是突破的关键时候，结果你一砸，直接给他砸失忆了。]
闻言，云柠有些心虚地看了对面的黑龙一眼。
黑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原本背对着她，现在直接转过了身。
几颗圆滚滚的红色果子被它推到了云柠腿边。
云柠：“……谢谢夫君。”
对着这么大一颗龙脑壳，云柠脸上的笑僵的差点维持不下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正低头捡果子的云柠手突然一抖，额上蓦的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缓缓侧头，看了眼边上正伸爪捞果子的系统。
系统被她看的莫名：[咋了？]
地上的果子相对它的爪子来说有些大，系统得用两只爪子捧着。
它低头啃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挺甜的。]
云柠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发虚：[系统，大BOSS是黑龙。]
系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啃灵果：[对啊，这世间唯一一头，也是最后一头黑龙。]
云柠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发紧：[可你是青龙。]
系统吧唧吧唧啃果子：[这还用你说，出厂设置我自己调的……]
系统动作蓦的一僵。
它抬头看云柠。
云柠低头看它。
一人一龙对视。
咕咚一声，系统咽了口口水。
它腿肚子抖的像开了振动模式，爪子里的灵果差点没捧住。
好半晌，系统眼珠子动了动：[所以我……]
云柠深吸一口气：[所以你……]
她艰涩出声：[不是大BOSS的种。]
系统用爪子抹了一把脸：[你说，我跟大BOSS讲遗传学，讲基因突变，他听得懂吗？]
云柠：[……]
意料之外的翻车竟然来的这般快。
云柠不满地看着系统那身绿皮，明摆着迁怒：[选什么色不好，非选个绿色。]
她啐了一口：[真晦气。]
系统：[……]
云柠将小青龙从地上捞了起来，用力搓搓搓。
系统奋力挣扎,在她脑海里大喊大叫：[干什么，你干什么？]
云柠：[看过机器猫吧，就哆啦A梦，它身上的颜色都能洗掉，你肯定也可以。]
系统嚎：[洗不掉，不可能洗掉。]
[这色我调了好久的，你别看它看上去是绿色，但仔细看，就能从里面看出红橙黄青蓝紫黑，这是我专门调出来的五彩斑斓的绿。]
它挣扎的动作太大，即使都是和云柠直接在脑海里交流，但仍引起了黑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