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这座大山的山脚下的、一个较偏僻的位置。那年的8月中下旬……
我曾听人说--「东郊陵园」那里要再招一个守墓人。于是,便选在某一天前往去那儿应工。哪知翠儿一知道了,非得跟着我一起去不可。
一到了那里,我去应工了,翠儿就跟我打了一下招呼……她自己一个人,就去陵园下面的那片、长有许多小野花的山坡玩去。唉……可是后来……」
老人家叹息了一下,顿了一顿继续述说了下去:「后来,是因为我的岁数偏大了一些,人家那里只肯请50岁以下的人。所以无论我说--
我怎么肯吃苦耐劳、怎么甘愿降低工资,人家还是不愿意请我的。应工不成后,我便在陵园那里呼喊起了翠儿,想让她跟我一起回家。」
君令爵听完了这长长的一段话,再一回想起这些年关于「小长辫」的情况,也觉得老人家所说的话,是与当初的事情相当吻合的,同时也解答了他曾有过的疑惑。
这也就难怪:
当年,他曾让忠叔带上他为「小长辫」所绘的画像,去问陵园那里的工作人员、陵园附近村上的人们,人家都完全不认识「小长辫」,也说:没有哪个守墓人,是有一个叫「翠儿」的外孙女的!
因为「小长辫」的家实际所在位置,是在翻过了「东郊陵园」那片山脉之后,再是另一座大山这片区域里。
那里的人不认识「小长辫」,不知道「翠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当初让那里的人所看到的,又只是他君令爵为「小长辫」画的画像呢!
而且「小长辫」的外公,也并非是守墓人啦!
嗐!
老人家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君令爵这时的神情,见他是一副解了疑惑又点头相信了的模样,老人家便泰然自若的笑了笑,继续述说了下去。
「可当翠儿回到我身边时,我看到她一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刚好那之前又下过一阵暴雨,我便责怪了这个傻孩子,下那么大的雨都不知道找地方躲一下!
害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这样好容易感冒的!哪知翠儿却告诉我--她在山坡那里玩时,遇到一个刚刚失去了妈妈、非常伤心难过的哥哥。
她便与那个哥哥……一起待了好一会儿的事情。但是两个小孩子之间,当时具体的聊了些什么,小丫头也没有对我说清楚,也就是听到一个大概的情况。」
这时,君令爵清冷的点点头,幽幽的回应着老人家:「与「小长辫」相遇时,当时一心想寻死的我,心情的确是……万分的糟糕!
是她一直在劝说我、鼓励我,还费力的把我从江河里拖拽起来。而且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一直透露出她格外的敬重她的外公-老人家您的!」
老人家听到这儿,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呵呵呵!爵少,是您过奖了,我有什么值得她敬重的哟!
不过,翠儿这个小丫头,天生的水性较好!我们这座大山脚下的江河,是「东郊陵园」的那条江河的上一段河段。
在没有发生火灾事故之前,翠儿她一到夏天,几乎天天都去游一下水的,我们一家也习惯了,就由着小丫头去。」
君令爵的一双星目闪了一下,清浅的勾了勾唇角点点头,再次陷入了回忆中:「嗯!当时……「小长辫」的确水性很好,体能也很棒!
仅靠她一己之力,就顺顺利利的将我拖拽回到了岸边。她呢!曾经教训了我一通,还骂过我是「小懦夫」,也提了一下她舅舅。
说她舅舅--曾经是一个很有天分的珠宝设计者。但是……「小长辫」很快就闭口不谈她舅舅的事情,还把话题给
扯开了。」
当老人家听完君令爵这几句话,不禁有些不太自在的笑了一笑,嘴角也抽了一抽。只不过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君令爵,当然是没有察觉到他这点儿微表情的。
数秒后,老人家便恢复了如常,同时他的心里,也觉得万分的庆幸。
呵!
幸亏安排这些连环事件、又相当熟知爵少事情的那个人,早就猜测到了:
面对这样天之骄子、精明睿智、酷帅冷傲的爵少时,应有的各种可能性,也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和说辞。他也牢记一切于心、经验老到、擅于应变,还算是能够勉强应付过去的。
想到这里,老人家便微微一笑,对君令爵缓缓的解释道:「翠儿的舅舅,是我的小儿子,也就比翠儿大十几岁。
我们一家人省吃俭用供他读大学,他却在大学里非要学什么珠宝设计不可,但据他的班主任所说-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极高天分。
他还常常跟着一些同学,去翡翠原石产地淘来一些不大值钱的原石料子,用来设计、雕刻了不少的翡翠小物件,专门给到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