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思量着告诉了江伯大概的经过,江伯气的锤了一下桌子,“这个小王爷怎么不跟我说呢?”
“王爷怕您生气。”
“我现在更生气。”
江伯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突然站了起来,“看来,得让王爷回来了。”
江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任冉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害了顾霖?
崇州城外。
这次只有一辆马车,顾霖和昔年骑马,马车里坐着昔言和韶华。
原本顾霖想要抓紧去找,但是真的出门之后看着宽阔的官道,头疼了起来,到底往哪里走呢?
“王爷,我们不如就沿着官道,想来皇上也不会到很偏僻的地方。”
“好,先出发。”
顾霖骑着马在官道上飞奔着,只是有些迟疑,快一个月了,距离下一次毒发恐怕来不及回去了,到时候得甩开几个人。
昏迷中的白落音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了自己小时候,但是为什么不是孤儿院而是在皇宫呢?
眼前好像还有顾霖,可是顾霖丝毫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残忍,也不像现在那么成熟,好像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
“都是天意。”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白落音使劲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木质的穹顶,往旁边看了看,一个穿着粗布灰衣的僧人坐在一边。
白落音揉着脑袋坐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学着僧人合掌行了一礼,“师傅您救了我?”
“是,只不过你的马没有跟你下来。”
“啊?”
白落音下意识感觉自己完了,自己回不去了,自己要在这个寺庙孤独终老了,我的男妃还在等我回去啊。
僧人似乎看破了白落音的想法,念了声佛号继续说,“施主不必担心,你的尘缘未了,贫僧不会留你,只不过你和这里还有未尽的缘分,因此天意让你留在这里。”
白落音对这些不太懂,挠了挠头,“您的意思我不太懂。”
“都是天意,烦请施主将这块玉坠带在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拿下来。”
白落音接了过来,是一块不规则的玉,但是看着品质很高。
白落音倒是听话的带上了,然后不解的问,“什么时候都不能拿下来吗?”
僧人抬起头看着屋外,眼神似乎穿过了时间,“会有人告诉你可以拿下来的。”
白落音还是懵懵懂懂的,只觉得眼前这个僧人很神秘,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的梦又问,“那师傅觉得我属于这里吗?”
“属于也不属于。”
白落音更不明白了,“啊?”
僧人又拿出一个锦囊递给白落音,“里边有一封信,这封信待到玉坠碎裂之时交给你看到的第一个人。”
白落音懵懵懂懂的接过来,“师傅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皆是天意。”
僧人说完又念了个佛号,“贫僧寿命已尽,你且慢行。”
白落音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僧人闭上了眼。
“师傅?”
“师父!”
门外跑进来一个少年,也是一个小和尚。
“师父!”
少年叫了僧人两声,然后突然跪倒,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知道眼前的人已经圆寂了。
白落音知道现在自己说话不太合适,但想安慰一下小和尚也就开口说,“那个,小师傅?”
小和尚抬头看着白落音,眼神里满是恨意,“你走吧,下一次再见你,我会破戒杀了你。”
“啊?”
白落音只觉得脑子很乱,但是看着小和尚认真的眼神还是站了起来,对老和尚深深弯腰行了个礼,一步一回头的出了门。
身后的小和尚抹了一把眼泪,“师傅,你何必非要去破这个局,你明明还能再活几年的。”
小和尚看着僧人微微带笑的脸庞,想起前几天僧人看着院子里的落叶,认真的说的那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
白落音莫名其妙的出了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寺庙,深山中的寺庙,已经有些破败了。
白落音看着遍地的枯叶只觉得心里莫名的一阵悲凉,又缓缓弯腰行礼,“我会回来帮您修好这座庙的。”
这里似乎并不是很偏僻,虽然在深山中,但是白落音翻过一个山头就看到了连成一片的几个村子,当下就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迈着小步伐下去了。
后来,那枚玉坠给白落音挡了命中最重的一劫,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