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在逡巡,陆麒麟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贺玉叶收回视线,有些担忧地轻声开口:“新颜也参加今天的比赛了,可是她……没有跟我们一起坐车过来,我担心她坐地铁会赶不及。”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肯跟你们一起坐车过来啊?”旁边的人赶紧追问。
贺玉叶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苦笑着说,“是为了我那个手镯的事情。”
她一脸的惆怅,旁边的几个男生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你也不是故意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讨人嫌。”
“对啊,你不是说会央求你哥补她一个手镯吗?一个养女脸够大了,还想要怎样?”
“玉叶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让有些人得寸进尺。”
陆麒麟听得眉头微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贺玉叶却已经抢先开口了。
“你们不要这么说,是我的错。是我没搞清楚情况,让她误会了。”贺玉叶轻咬着下唇,“我是真以为她有,也觉得那个镯子好看,才想要戴出去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戴过这么好看的镯子。”
她耳尖绯红,懊恼地说,“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有点傻啊?”
联想到她以前所处的生活环境,几个男生顿时被激起了保护欲。
“怎么会!”大家赶紧安慰,“你这样很可爱!”
“你真的很坦诚很善良!”
陆麒麟的眼神也柔软了下去,温声安慰:“你别多想。”
真要说起来,贺新颜才是那个偷走别人富贵人生的既得利益者,这点在他这里永远洗不白。
几个人的斜后方,安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懒散地靠在座位上,脸上盖着外套,仿佛是在补觉。
座位之间空间狭小,让他的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贺玉叶的目光掠过去,拧了一下眉,声音很清晰地说,“那边有个电工在睡觉,大家说话小声些,别打扰到他了。”
——
“少爷!”时管家走过来,在男人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时凛摘掉脸上盖着的外套,坐起身,“看到人了?”
时管家摇了摇头,“人没在后台,不过我还是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免得影响她发挥。”
顿了顿,他又笑着道,“谢谢少爷陪我来看英语演讲比赛,不过您不是要去隔壁戏剧院听戏剧吗?”
时凛:“突然又不想去了,好像这边更有趣呢。”
他单手支颐,笑容懒散,眼角泪痣闪烁,光线黯淡的角落仿佛也变得明亮起来。
时管家一头雾水:“什么?”
时凛的视线停留在最前排陆麒麟的后脑勺上好几秒,才笑着回答。
“没什么,碰到了一位人美心善又接地气的大小姐而已。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美名远扬?”
“啊?”
时管家表示听不懂,不过他顺着自家少爷的视线看过去,有些诧异:“那不是帝都陆家那位小少爷吗?”
少年穿得很简单,清冷淡漠,坐在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同学中间,显得遗世而dú • lì。